朝阳初升,照亮了大明国的太和殿。百官们鱼贯而入,大明国春耕后的第一次早朝开始了。春暖花开正当时,一如皇帝今日的心情。此时的皇帝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场风暴已经在酝酿之中。
早朝一如既往,百官们各呈要事。很快的需要讨论的事已经讨论完毕,正当当值的太监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之时,一个身影出列了。
大明国礼部尚书孔祥东出列奏报道:“今四海承平,当学礼以立身。礼教恭俭庄敬,此乃立身之本。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故不学礼,无以立身。然,西凉王王守一,不尊礼教,不敬火神,致使西凉礼仪崩坏,西凉之人俱不信火神,此事有违我大明国立火神为国教之礼,请陛下治凉王之罪。”
这话一出,朝堂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毕竟大家都知道西凉王是何人。这一次居然有人以不敬火神这种荒诞的罪名来参西凉王。若是别人还罢,最多大家只会以为这人不懂世事,可是现在参的人却是礼部尚书。
当下刑部尚书便站了出来,说道:“孔尚书言重了。火神教虽为大明国教,但并未强迫所有人都需信教。大家都应有信教的自由。”
孔祥东说道:“然也。可西凉王乃是我大明国唯一的异姓王,虽非王室中人,但也是我大明国除陛下之下第一人。如此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如何能不尊我大明国国教。”
皇帝坐在龙椅上,此时的好心情已经没有了,西凉王不尊鬼神之事,他当然知道。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西凉王不信鬼神。可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事是他默许的,又如何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最主要的是,皇帝知道孔祥东自己也不信火神。可是今日他却像吃错药了一般,居然为火神教正名。
正当皇帝不知孔祥东何意之时,吏部尚书王安远站了出来,奏报道:“陛下,臣有事上奏。臣启奏扬州谢家、并州徐家肆意兼并土地,致使民无所耕,民不聊生。”
听到王安远的上奏,皇帝陛下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为了前些日子自己暗示火神教针对谢家之事。明白过来的皇帝,立刻就有了应对之策。
皇帝沉思了一番说道:“这兼并土地之事,交由刑部查证,由三法司会审。至于这不敬火神之事,朕自然会告诫西凉王。诸位退下吧。”
眼看皇帝又要将此事轻轻放下,范淹立马出列道:“陛下,不敬火神乃是大事。前有无数黎民百姓不敬火神,现又有江南诗书传家百年的谢家也不敬火神。若是西凉王也不敬火神,这让火神教如何成为大明国的国教。臣主张严惩西凉王。火神之尊,天尚不能轻犯,何况一区区藩王乎!”
范淹一下场,马上各级官员出来了数十人,都开始参西凉王了。众人越说越起劲,对火神的尊重简直比最虔诚的火神教徒还要虔诚。
皇帝陛下,也是一脸懵,心想这群家伙往日自己要修个庙大家都反对,今日居然集体为火神说话了?可是现在自己骑虎难下,又不能真的治了西凉王的罪,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间又一个人站了出来。
兵部尚书汪直出列奏报道:“臣汪直启奏。臣参火神教肆意侵吞军屯。太祖所列之军屯而今有十之五六均被火神教侵吞。陛下要裁撤五军之老弱,他们之田产却已尽数被火神教侵吞。若陛下不管,恐军中生变。恳请陛下,没收火神教的田产,以安军中士卒。”
眼看着场中越来越乱,犹如菜市口一般,皇帝只能祭出了绝招,拖字诀。于是皇帝立刻咳嗽起来,装作病症复发的状态。当值的太监立马站起来说道:“今日早朝已毕,余事来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