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稳稳心神,定睛一看,跪在她面前的两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爱恨交加的姜子玉和那个让她怒不可遏的洋女人玛利亚。
“小清,请你原谅我的冒昧,以这种方式前来向你赔礼道歉。”
“Sorry,pleasefiveforypreviooffensestoyou。(对不起,请原谅我以前对你的冒犯。)”
姜子玉和玛利亚磕完头,见俞清只是惊疑地看着他们,没有呼喊也没有要打骂他们的意思,就开始说拜年的话。
俞清本来大脑里只有一个字“惊”,先是惊吓,后来是惊疑。现在看清拉她到古树背面的两个黑影原来是姜子玉和玛利亚,整个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恼”,恼怒,恼恨。
“小清,我明白我伤了你的心,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但请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我在导师面前说几句好话,希望他能重新接纳我。”
“MissYuQg,youareargenuberofadults,adultsdonotreberthevil,helptoexceyfaultfrontofgrandpa。(俞清女士,你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在爷爷面前开脱过错。)”
面对跪在眼前的姜子玉,俞清的心一阵阵抽搐。他声泪俱下的忏悔,令她无所适从。可当玛利亚的洋文叽里呱啦一出口,俞清即将软化的心立马坚硬起来,她扭过头不想再看跪在面前的这两个人。
“小清,我清楚我没有资格再挽留你,也不可能再留住你,但我必须恳请导师留住我,留我在身边。”
“Ican&39;tlosegrandpa,GrandpasaidIwashisgranddaughter,Hecan&39;tbreakhisword。(我不能失去爷爷,爷爷说过我就是他的亲孙女,他不能说话不算数。)”
姜子玉和玛利亚说的话俞清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也不想听,她身子紧贴古树,准备沿树干离开。
俞清双脚一动,姜子玉和玛利亚迅即伸出各自的双手牢牢抓住俞清一左一右两只脚的裤管。
“你们放手,否则我喊人!”
俞清曾经多么地深爱脚下的这个男人,多么地痛恨脚下的这个女人,可现在她只想远离他们。
伤过痛过之后,总以为可以彻底忘却过去,忘却苦涩的爱忘却羞辱的恨,可偏偏阴霾不散,他和她又来纠缠。
姜子玉匍匐在地上,双手紧拉俞清的裤管,仰起头,泪水满脸哀哀乞望俞清。
玛利亚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紧拉俞清裤管的同时,一双大大的蓝眼睛四处张望,可怜兮兮又紧张兮兮,完全没有当初在水州宾馆过道上踢打俞清的那股子猖狂劲。
俞清心肠软,看不得对方弱小、不幸,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敌人,是自己夜里躺在床上无数次咬牙切齿要撕裂的敌人。
俞清想要呼喊,可动了几下嘴唇瞥了一眼脚下摇尾乞怜的姜子玉和玛利亚,还是没有喊出声来,低低的声音斥责道:
“要想获得导师的原谅,你们自己去找他,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小清,现在只有你替我们说话,导师才会原谅我们。”
“对,爷爷听庄严的,庄严听你的,只有你说话才好使。”
“闭上你的嘴,会说中文偏要在我面前说英文。爷爷?你有资格叫爷爷吗?”
俞清有所平复的心态又怒火满腔,生出的那一丝同情和怜悯荡然无存,她双脚先后用力一踢,踢倒姜子玉和玛利亚的同时,甩开两个人抓住她裤管的手,以最快速度绕到古树的朝阳面。
姜子玉和玛利亚急急从地上爬起来,刚想要去追俞清,不远处传来俞水的喊叫声:
“姐,今晚的月光是不是特别迷人?你难道不想回屋睡觉了呀?”
俞清在古树下听到俞水的喊叫,愤懑和惶恐的心镇定下来,大声回应俞水道:“青青清水湾名不虚传,这美好的月色下一切都那么美好,难道不应该多欣赏一会吗?”
“姐,你还好吧?大晚上诗兴大发。”俞水小跑到俞清面前。
俞清见俞水笑容满面,这笑,笑得灿烂,笑得纯真,像极年少时代那个天真无邪的俞水,知道她不但对庄严的那一份怒气已经烟消云散,还反过来占了庄严的上风。俞清自己也瞬间开心起来,笑着回应俞水:
“我在清水湾能不好吗?这里可是处处充满诗情画意。庄严庄大帅已经被你拿下?还是又成为他的手下败将?我劝你呀,还是不要和他较劲,他现在可是集大帅、少掌门、导师继承人于一身哦。”
“姐,小爷爷说过,我们也是她的亲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