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我怎样你才能满意?”</P>
默默良久,景稚再开口时,语气里的不耐烦都能蔓延至整个办公室。</P>
“烦死了。”</P>
“……”</P>
前一分钟还在说怕他,后一分钟就说他烦。</P>
窗外暴雨倾盆,天色看起来不像是下午三四点的天。</P>
傅京辞的脸色一如这天色一样阴沉。</P>
寂静一分钟。</P>
景稚忽然抽抽嗒嗒地哭了出来。</P>
傅京辞微微偏头,目光聚焦在景稚的脸上。</P>
远山眉轻拧着,一双眼止不住的掉泪珠。</P>
傅京辞眉心紧蹙,吞咽了一下,有些没法子。</P>
怎么每次她朝他发完脾气,她都会哭?</P>
傅京辞伸手用拇指轻轻擦掉景稚脸上的泪,轻声哄着:“明天,这件事就会有结果,好不好?”</P>
他答应帮景稚解决那件事了。</P>
经纪人查不出来的事,但对于傅家的势力来说,内娱只要他们想插手,便是轻而易举。</P>
明天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拦着她在娱乐圈发展,指使那些人抢她资源。</P>
景稚抬眸,一颗泪珠还迎在眼眶里,被灯光照得晶莹透亮。</P>
她哭腔着声说:“那我先回家了……”</P>
说完,她手搭在傅京辞肩上,欲要借力从傅京辞腿上起来。</P>
谁知,丝毫动弹不得。</P>
她狐疑地看向傅京辞。</P>
傅京辞眸色深沉,“不是说要跟着我去参加饭局?”</P>
“啊……”景稚迟疑几秒,“你真的愿意带我去?”</P>
毕竟是朋友间的饭局,她都没想过傅京辞真的会同意带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情人去。</P>
“只要你想。”</P>
傅京辞泰然垂眸,声色如常。</P>
景稚眸光颤动,有些出乎意料。</P>
“那、那我先回去打扮打扮。”</P>
说着,景稚略微有些慌乱的准备起身。</P>
但傅京辞的手依旧持着她的腰没有放松的意思。</P>
“这样就很好。”</P>
景稚一身皦玉色旗袍,肤色白里透红,只涂了个和唇色差不多的口红,依旧一颦一蹙美得动人。</P>
说起来,傅京辞从来不管束她的打扮,因为她出门坐的是傅京辞的车,要去逛街也是走极高待遇的通道,很少有人能见到她,别的男人连觊觎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有,也根本不会让傅京辞放在眼里。</P>
景稚饶有兴趣地歪了一下头,“这还是你第一次管着我的打扮……你是怕我打扮的太好,你的朋友会惦记?”</P>
“倒不是。”傅京辞慢条斯理地坦然道,“只是怕你来去太麻烦。”</P>
景稚眸光闪烁,探索地看着傅京辞,“并不会喔~”</P>
对视几秒,傅京辞手上的力一松,语气温雅大方:“晚点我去接你。”</P>
景稚起身,回眸兴意满满地看了一眼傅京辞,然后像一只小狐狸一样出去了。</P>
……</P>
景稚走后,傅京辞坐在办公桌前索然无味了片刻。</P>
他正要接着忙,恰巧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显示有人来电。</P>
是周淙也。</P>
傅京辞不疾不徐地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P>
“什么时候回京洛?”周淙也问。</P>
傅京辞往后一靠,看向落地窗外的珅城,简洁道:“明天。”</P>
周淙也阑珊地叹了一口气,“你三妹妹没心,真难搞定。”</P>
“怎么?”</P>
“这半年我都留在京洛陪她,我以为她可以看到我的真心,没想到我冲她发个脾气,说要解除婚约,她无所谓似的。还问我打算什么时候,提前和她说她好腾出时间,我真是……”</P>
周淙也语气里的困苦,就像这外面的天气。</P>
身为朋友,傅京辞就不落井下石了,只淡淡一句:“说了,她心里没你。”</P>
“嗬,你就别笑我了。”周淙也不服气地吐槽,“你对景小姐有多舔,虽然我人在京洛,但我都知道啊。”</P>
傅京辞唇线绷直,半晌,冷不防的一句:“你疯了。”</P>
“说不过就骂人?”周淙也毫不留情地讥诮道,“她心里也没你。”</P>
来,互相伤害。</P>
他周淙也京圈霸王龙也不是白叫的。</P>
但他傅京辞京圈纣王更不是白叫的。</P>
“听说你最近总缠着我三妹妹?”</P>
“年前她很忙,作为哥哥,我会帮她拦着一切她不想见的男人。”</P>
“傅京辞,你少来这套!她想见我。”</P>
“周淙也,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P>
“说你舔,你急了。”</P>
“比你好,你舔了这么久也没有结果。”</P>
“我和傅纠思是有婚约在的,怎么可能没结果。”</P>
“你已经可怜到只能用婚约来挣扎辩解了吗?”</P>
“嗬,那也比你好吧!你和景稚连婚约都没有。”</P>
周淙也提声怒怼。</P>
傅京辞冷笑一声:“婚约?那有什么好的?让你变得和狗一样贱。”</P>
“草。”</P>
周淙也实在忍不住地骂了一句。</P>
这通电话以不文明的方式结束。</P>
电话那头,周淙也一怒之下跑到傅家的荣宁王府。</P>
也不干什么,就是坐在八角亭里大老远的盯着傅家十千金的苑落,跟他说傅纠思出去了,他还跟个二愣子似的在那儿傻等。</P>
电话这头,傅京辞气得点了一根烟,没抽两口灭了,又神经兮兮地点了一支,林特助说彭家有人来想见他,直接给拒了。</P>
直到拙言进来,顶着低压氛围对傅京辞颔首道:“少爷,小姐晕倒了。”</P>
傅京辞猛地起身。</P>
二十分钟后,京A9…迈巴赫比平日提前了好几个小时回了江都华府别墅。</P>
檀竹从二楼卧室出来,看见傅京辞正上楼,愣了一秒,随后轻声道:“是发烧。上车的时候一阵风吹来,车开了没十分钟,小姐就在车上晕过去了,许医生说小姐身弱,平常没什么大事,但一有事就……”</P>
傅京辞没听檀竹说完,也没等拙言开门,直接进去了。</P>
卧室内,景稚躺在床上,边上许医生刚收好医疗箱,正要起身就看到了傅京辞开门而入。</P>
他立刻起身颔了下首,汇报道:“普通的感冒,但烧的有些厉害,已经吃了药。”</P>
傅京辞嗯了一声,许医生默默收了东西走出去。</P>
景稚咳了两声,迷迷糊糊地看到傅京辞满身风絮的在床边坐下。</P>
“承策……我好难受……”</P>
傅京辞探手抚在景稚的脸颊上,有些心疼的拧紧眉心,温声安慰道:“乖,一会儿就不难受了。”</P>
“可是我不能陪你出去了。”景稚声音如快断弦一般,双眼皮更加深,双目却无神。</P>
傅京辞安抚地摩挲了下景稚的脸颊,“我也不去了。”</P>
“昂?”景稚无力地讶然。</P>
傅京辞耐心道:“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去?”</P>
景稚眸光敛下,片刻后,拉起傅京辞的手,缓缓放到自己额头上。</P>
“给你暖暖手……”</P>
傅京辞深情眼微弯,抽出手将景稚的手放回被子里。</P>
“好了,别闹腾了。”</P>
***</P>
和平饭店内,沧桑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让人仿佛回到了旧上海时期,满是复古老钱风。</P>
大厅的中央有个玻璃雕的巨型和平鸽,大厅顶部八角穹顶,四周巨大的浮雕墙奢华气派,即便是大堂,都随处可见古董级的物件。</P>
包厢内,沈砚知接完电话后回到座位,淡淡一句:“京辞不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