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头闻言,想想也对,便不再多说了。
赵军上前敲门,屋里出来人见赵军是生面孔,便问他找谁。
当听赵军说要找李大勇,来人应了一声,让赵军等会儿。
也就不到一分钟,李大勇就从屋里出来,见是赵军,笑道:“小军啊,今天不检尺啦?”
“叔。”赵军道:“我这周的任务,都完成了。”
赵军答了一句,便言归正传,指着老陶头跟李大勇说了一番话。
李大勇看了老陶头一眼,见这老头子岁数属实不小了,便道:“等我一会儿,我进屋给你问问”
李大勇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屋里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大勇啊,外头谁也,这等着你开会呢。”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走到门口。
这人看着年纪比李大勇大,大概五十出头,一米七的个子,干瘦干瘦的。
他不认得赵军,赵军却认得他,此人正是调度组组长吴峰。
李大勇指着赵军对吴峰说:“吴哥啊,这就是赵军。”
“呦。”听是赵军,吴峰惊讶地看着他。
既然是调度组组长,吴峰必是周春明的心腹,跟周建军也不外。
而年后,赵军在永胜屯露了脸。
自那以后,周春明时常就会跟亲近的人提起自己儿子的小舅子,说赵军那是相当仁义,解危济困、除猪安良。
“吴组长好。”赵军笑着和吴峰打了个招呼。
吴峰笑着点头回应,问道:“咋的?你来找你叔有事啊?”
赵军也不瞒他,一指旁边老陶头,道:“吴组长。这老爷子七十多岁了,搁山里崴着脚,回不去家了,咱们这儿有没有去永兴大队的车啊?要有的话,能给他捎回去就最好了。”
“永兴的?谁呀?”吴峰闻言,便扒开李大勇,从门里往外走。
他吴峰就是永兴大队的,一听可能是自己熟人,就想出来看看。
吴峰出来一看,顿时“哎呀”一声。两步就来在老陶头面前,低头就道:“大叔啊,你咋跑这儿来了呢?”
老陶头一抬头,看着吴峰,面上表情没有激动,也没有惊讶,只道:“吴峰啊,我今天来山里溜套溜达、溜达呀,走道儿没注意,滑一下子,崴着脚了。”
“那你快进屋啊,大叔。”吴峰伸手扶住了老陶头胳膊,而且低头往老陶头脚上看去,看他哪只脚崴了,并道:“大叔,你慢着点儿。”
吴峰说着话,并很恭敬地把老陶头扶进了调度组,而且一直扶到了他的办公室。
整个调度组,只有吴峰有一间独立办公室。除了他,就连李大勇,都是和两个干事共用一个办公室。
“大叔,你快坐。”进了办公室,吴峰把老陶头扶在椅子上,还让他舒舒服服地靠着椅子背,然后冲着门口喊人:“小姜,小姜,赶紧沏茶。”
“别忙活了。”老陶头伸手抓住吴峰胳膊,道:“你快去查查有没有车,要有车,赶紧给我送回去。要是没车,你就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就别麻烦陶主任了。”吴峰笑道:“这眼瞅着要下班了,一会儿我回去,大叔你跟我一起走,行不?”
“也行。”老陶头刚应一声,但突然想起一事,指着赵军道:“我枪还搁那赵小子那儿呢,得给我拿回来啊。”
“我一会儿就给你送来。”一听给能老头打发走,赵军连忙说道。
吴峰听着不对了,忙问:“大叔,你上山溜达,咋还带枪呢?”
“这”老陶头一时语塞。
这时,赵军大概猜出这老头身份不一般了,不管是他不一般,还是他家人不一般,赵军都感觉自己不能替他瞒着。
于是,赵军便对吴峰道:“吴组长,既然你跟着老爷子认识,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他是早晨跟爬犁进的山,到山里打野猪的。
没成想野猪没打明白,把脚给崴了,我给他从山上背到咱林场,刚在食堂吃完饭。”
“哎呀。”吴峰看着赵军感叹道。:“要么周厂长说你仁义呢?你这孩子真好。”
赵军淡淡一笑道:“那一会儿我把老爷子枪拿过来,然后我就回家了。”
“那可不行!”突然,老陶头喊了一声,冲着赵军说:“你得跟我走啊。”
“我跟你走干啥呀?”
“上我吃口饭呐。”老陶头道:“咋说你今天也救了我啊,我得让我家里人好好谢谢你呀。”
赵军闻言,走到老陶头身前,低下身对老头说:“老爷子,啥也别说了。咱爷们儿能碰见,就是缘分。按照跑山的规矩,咱俩搭伙了,我就得管你。
现在你没事儿,你就跟吴组长回家吧。以后要是能碰见,咱们再说。碰不见,就拉倒。”
说完,赵军回身,对吴峰、李大勇说:“吴组长,叔,我先走了哈。”然后,赵军就往外走。吴峰见状,赶忙跟着赵军出去。
老陶头看着赵军离去的背影,对站在一旁的李大勇说:“这孩子真好。”
“那是。”李大勇想起刚才赵军对老头说的那番话,便道:“真没有比这个孩子更仁义的了。”
“嗯,嗯。”老陶头想起自从见到赵军以后,赵军的所作所为,很是赞同地连点两下头,但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咂巴下嘴,才说:“就是说话阴阳怪气儿的。”
李大勇闻言一笑,有些话他没敢说出口,但是心里却想:“那八成是随他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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