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睡到了日晒三竿,杜衡早就命人备好早饭在外间等着了,见到二人连忙上来作揖道:“两位大人昨晚睡得可好?今天想去哪里松乏松乏?”
张武笑道:“原以为这是趟苦差事,哪里想到松安竟然有杜大人这等妙人!”
杜衡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下官的本分罢了!”
如此不到三五日,两人便带着随行之人玩遍了松安的各大秦楼楚馆,每日喝得醉眼惺忪,双目浮肿。
这一日,两人终于想到了此次的正事,于是拉过杜衡道:“杜老弟,这些日子以来松安的风俗人情我们也考察的差不多了,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我们担心永乐侯在临安等得着急,是时候去看看粮草就该启程回去了。”
杜衡笑道:“两位将军放心,下官早就准备妥当,只等二位大人检点完毕随时都可以上路。”
一行人于是往城郊堆放粮草的大营而来。
刚行至营地门口,杜衡一眼便瞧见了秦陌的马车,心中正纳闷,就见秦陌和魏翎并肩走了出来。
杜衡迎上两步道:“七小姐,魏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还未来得及作答,只见张武走了过来,他拿眼觑着秦陌问杜衡道:“杜老弟,这位美人是……”
张武看腻了临安的女子,初来松安,觉得鹊芳楼望江南中的花魁已是绝色,此时乍见秦陌,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庸脂俗粉,一双眼睛很不能长在了对方身上。
魏翎一见对方瞧着秦陌时那色眯眯的样子,心中气不打一出来,正要发作,却被杜衡箭步上前不动声色地一下撞开。
杜衡陪笑道:“这是秦煜秦将军的幺女,身子不好特地送到这里养病来的。”
秦陌面色冷淡地朝对方行了个礼。
杜衡这样说是想用秦煜来威慑一下对方,岂料张武并未将秦煜放在眼中,两眼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秦陌,见她行礼,上前就要来拉她的手:“原来是秦小姐,小姐不必见外!”
他满嘴的酒气喷了秦陌一脸,秦陌皱了皱眉侧身避开。
张武却不依不饶,追着秦陌道:“我与秦将军同朝为官多年,不知他府中竟然还有个如此绝色的美人!不知道小姐芳龄几何,可许配过人家?”
秦陌皱眉不答。
张武的一个随从官这时上前谄笑道:“秦小姐好福气,我们大人这是看上你了!还不谢赶紧谢过!”
杜衡死死地拉住了魏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这时出头,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秦陌冷着脸俏生生站在那里,看在张武眼中,却觉得更加迷人。
他忍不住又来拉她的手:“小姐不用害羞,我向来最会疼人,你不若这就随我去临安,那里更加适合养病!”
众目睽睽之下,秦陌只觉得荒唐可笑,她错身再次避开,这次她不再冷脸,而是看着对方莞尔一笑,纤手一指不远处的孙构,娇娇柔柔道:“可是我却瞧着那位大人更加的好。”
张武见秦陌对着自己笑,正喜得心头发痒,却见她夸赞处处不如自己的孙构,不由瞪大眼珠子,恼火道:“他哪里比我好?”
秦陌不急不慢道:“幸得识君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魏翎杜衡也不暗中角逐了,两人看看不远处那个虽人高马大却形容猥琐的孙构,又看看秦陌,皆神色复杂。
孙构此时正在抱怨张武好色误事,并没有在意这边的对话,忽然他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不由抬头看了过来。只见张武正目眦欲裂地瞪着自己。
“张武,你还有完没完,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