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构死了,张武废了一只手之后跑了。
几百车的粮草全部被烧毁,随着发了狂的马儿坠入了深不可测的望月湖。
听说永乐侯知道消息的时候,气得卧床不起。
镇东军的人怀疑是魏国公府干得,毕竟最不希望他们得到这批粮草的人非他们莫属。但死无对证,也只能作罢。因为此事归根结底是他们自己人无能,加之早已离开了松安地界,更加攀扯不上杜衡,永乐侯担心圣上知道了怪罪,于是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按下不提。
魏翎道:“幸好我们发现了孙构,又仔仔细细地沿着周边搜查了一番,否则一旦被永乐侯发现蛛丝马迹攀咬上,到时候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陌瞧着他笑道:“是啊,我们小魏大人越发能干了!”
魏翎却阴阳怪气起来:“那也没有我们秦七小姐使得好一招离间计!要不是你夸那孙构什么桃花面,张武也不会闹得他出发前无心查验那些粮草!”
杜衡只当没听见,摸着八字胡扭头看向窗外,秦陌则端起茶低头饮了起来。
魏翎闷了半晌,忽然幽幽道:“也不知道那些粮草顺利送到知坞了没有。”
秦陌放下茶盏,盯着魏翎,半晌,道:“没有。你弄来的那些船在经过乌云峡的时候沉了。”
魏翎跳将起来,指着秦陌道:“你胡说!”
杜衡连忙走过来凑到魏翎耳边低声道:“船上那些粮草也是假的。”
魏翎这才转怒为喜道:“真的?”接着又不满地瞪着杜衡,“你俩能不能不要总是瞒着我鬼鬼祟祟的,小爷的魂一天要被你们吓掉几回。”
杜衡低声无奈道:“实在是敌在明我在暗,经过这几次想必你心中也清楚,咱们这现在被盯得很死!”
魏翎忽然想起那支刻着“魏”字的箭,不禁问道:“那真正的粮草呢?接下来你们又准备怎么办?”
秦陌道:“这批粮草我亲自送往知坞。”
魏翎道:“你亲自送往知坞?”
秦陌笑道:“你心中不是怪我拖拖拉拉一直不愿意动身去救你兄长?“
魏翎连忙否认:“我没有——”
到底底气不足。
秦陌站起身:“只是临走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
三日后。
尘埃飞扬的官道上,一辆轻便的马车,后面跟了十几车箱笼,远远地驶了过来,出城门的官兵拦下盘问。
一个身穿石绿色衣裙的小丫头从马车里走下来,往官兵手中悄无声息地塞了几个银叶。
“我们是秦煜将军府的家眷。”那丫鬟不卑不亢道。
官兵看到车前悬挂的灯笼上写了个“秦”字,一早便猜到了是秦府在此养病的七小姐,见那丫鬟如此说便笑着问道:“秦姑娘带着这么多行礼,是要回炎都了吗?”
丫鬟道:“小姐的病养了这么些年也好得差不多了,夫人这次是特地派人接回去议亲的。”
那官兵抱拳笑道:“议亲啊,那恭喜了!”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