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驰点点头道:“不要钱你就把她留下来,要钱就免谈……”
“不要钱不要钱,”那老农连连摆手,“俺老汉又不是她父母,也不贪您的钱财,俺老汉就想她有个落脚处,免得歹人看见了起坏心眼儿。”
老农又对那女孩道:“小娘子就安生跟着县太爷,县太爷可是个好人呐,你以后好生服侍太爷,也不至于流落街头——俺老汉这就回去了,啊——”
那女孩泪眼晶莹,朝老农跪了下去:“多谢老伯的救命之恩,秦娘子来世也难报答,我给您老磕头了。”
老农也很不舍,抹了抹眼眶道:“去吧去吧,什么恩不恩的,你好生过就行了。”
人间自有真情在,真情往往存在于草根百姓之中。徐驰对馨儿道:“去给她洗一洗,免得等一下老子看着她吃不下饭。”
把小叫花子处理完,还剩十九个,徐驰大声道:“你们听好了,这一批老子会送到很远的地方去,大的做苦力,小的转手卖掉——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的话,你们一辈子也见不到了,绝对的见不到了——你们自己想想清楚。”
许多人犹豫起来,有些家境稍微好一点,只想来骗银子的,立马转身走了,一下子走掉八个。
另外十一个孩子的亲属站在那里有点呆,走也不好,留也不好,走吧,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卖吧,又实在舍不得孩子。去留两难,彷徨无计。
徐驰想,这些人应该确实是生活不下去了,否则绝不会如此犹豫,如此难以取舍。便说道:“要不这样,你们先把孩子领回去,明天家里的轻壮劳力都来县衙报下备,准备服役,一天两餐饭管饱。另外每人每天五文钱,可以拿回去给家里的老弱妇孺买粮食,这样就能凑合着过下去了——怎么样?”
众人面面相觑,有这样的好事?服官役还给钱?自古以来,服官役不但没工钱,离家近的甚至连饭都不管。当然,付工钱还管饭就不叫服官役了。
“大老爷说的可是真的?管饭还给五文一天?”彷徨无计的百姓仿佛黑暗中看见了一丝曙光,但显然,他们不是很相信这丝曙光。
“靠!老子骗你们有用么?骗你们的棒棒糖啊?你们明天来不就知道了?都回吧,哪怕老子没事做,也给你们管饭——还不信?我靠!老子啥时候骗过你们?”徐驰已经仁至义尽了,反正是不能买小孩了。否则的话,徐驰的信誉度高,收购价也高,并且买去的小孩待遇又好,在三重利好的刺激下,卖小孩的只会越来越多。徐驰只能改变政策,另想他法。
在徐驰的赌咒愿下,九家大人小孩怀着希望6续离去,最后剩下两家。
徐驰笑道:“你们是铁了心要卖孩子了?真的是无米下锅了吗?”
两个小孩,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生得胖乎乎的,煞是惹人爱;另一个很小,不过一岁多点,还抱在手上。两小孩一人一个大人跟着,并且都还是男的。
两男子谄媚着点头道:“可不是吗,家里都穷得叮当响了,今日的晚饭都没着落呢。大人您行行好,买了俺孩子去,小的一辈子记得大人的好。”
徐驰不动声色,来来回回绕着这二人转了好几圈,转得二人心里直毛。
“来人呀,把这两个混蛋给老子绑起来!”
徐驰突然猛地一叫,两人吓得一哆嗦,丢下孩子转身就跑。
事实证明两个人想错了,他们严重低估了县太爷身边那个美女侍婢的能力,根本无需衙役动手,别说两个人,就是再多加两个人分头跑,单绫也能轻而易举的抓会来。
两名男子作梦也没想到,看似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跑起路来,比他们这些偷鸡摸狗的专业人士还快得多。
“击鼓升堂!”徐驰特事特办,要杀鸡骇猴杀一儆百,否则的话,大灾之年,人贩子必定风起云涌,反正大周的音讯传得比风都快,不愁起不到警示的效果。
等缙云城里那些闲的蛋疼的人聚拢得差不多之后,徐驰才开始审案。
之所以刻意的等候那些无关的人,以前是为了显示县太爷的风采,现在则是利用他们。县衙的政策需要他们去传播,比到处张贴告示省事多了。
两个人贩子趴在地上瑟瑟抖,本想轻轻松松赚几贯钱的,竟想不到被这狗-日-的县太爷给识破了。
徐驰心情大好,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笑眯眯的说:“你们两个要我怎么说你们才好呢?俗话说的好,没有那个金刚钻,别揽那个瓷器活,没有那个本事,就别吃那碗饭。你们太嫩了一点,得跟本老爷好好学学。
“第一,那个大一点的孩子,身上的衣服质地好,做工精细,长得肉乎乎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有钱人会卖孩子吗?所以,本老爷推测必定是你偷来的拐来的。
“第二……”
“大人,小人真的是……”当中一男子等不得徐驰把话说完,赶紧想分辩。
“啪!”一声脆响!
随着对镇堂木的逐步适应,徐驰运用起来非常娴熟,不但动作潇洒,对声音大小强弱、声质沉闷清脆的掌握,更是得心应手。
“你不要命了?竟敢打断老子说话?”徐驰还没卖弄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