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咬一下舌尖，刺激自己清醒的意识。</P>

李杨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建筑，判断柳竹的藏身地点。</P>

狙击小组，没有对他再度狙击。</P>

除了闻健带着的两个“充电宝”，根本看不到其他队员。</P>

就在这时，一发子弹划破长空，在空气中掀出清晰的弹痕，标在某座建筑之上。</P>

李杨瞳孔一缩，立马明了。</P>

身形一掠，极致的力量爆发，他直奔子弹标注的那栋建筑。</P>

建筑顶端，感受急速掠来的李杨，柳竹摘下头盔，放下一头长发。</P>

轻轻将一缕挂在耳后，静静等待他的到来。</P>

几秒后，满眸猩红的李杨出现在眼前。</P>

队员们一拥而上，挡在柳竹身前。</P>

然后，就纷纷倒飞，直接从建筑被轰到不知何处。</P>

看着眼前陌生却无比熟悉的人，李杨有太多的疑惑。</P>

可惜，疑惑稀释不了心中暴虐的杀意。</P>

没有一句废话，李杨屈起拳头，当头砸下。</P>

柳竹闭眼，不闪不躲。</P>

就在李杨拳头将要砸在她的头顶时，轰的一团血雾爆开，砸下的拳头，就只剩一半残破的手肘。</P>

“咚...”</P>

沉闷的声音响起，李杨转头，对面建筑，新的狙击小组已然就位。</P>

“李杨！”</P>

一声暴喝，让他不禁眯起眼睛。</P>

瘦瘦高高的身影，是熊英英。</P>

“你不该来送死。”</P>

李杨的声音，略显嘶哑。</P>

被打爆的残肢，骨骼和肉芽滋长，在飞快恢复。</P>

“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可正如你的命运，这也是我的使命。”</P>

熊英英回答，除了洒脱，品不出任何其它情感流露。</P>

“呵...”</P>

李杨怪怪的笑了声，将目光看向柳竹。</P>

她和记忆中一样好看。</P>

只是，再没有记忆中的喜欢。</P>

“你会死。”</P>

李杨终归还是没忍住，跟她说了句话。</P>

柳竹微微一笑，</P>

“人都会死。”</P>

李杨有些奇怪，她的表现，和她的选择有些割裂。</P>

至少，在当下，她不该是这个表现。</P>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P>

李杨攥紧刚刚恢复的手掌，准备再次发动攻击。</P>

柳竹头颅微偏，像在认真思考，</P>

“要不...别把我的头打爆？我还是想美美的。”</P>

“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死在你怀里么？”</P>

李杨微愣，柳竹头颅微偏的模样，从记忆中走出，在那个仗义执言的傍晚。</P>

一瞬间，他猩红的眸子都略有清澈。</P>

轻轻点头，一把将柳竹揽入怀中。</P>

入怀的同一时间，一声脆响，她的颈椎，已被捏的粉碎。</P>

两只手，死死环住李杨的背，尽管她的主人，在完成拥抱时，便已真正意义上的死去。</P>

李杨狠狠一颤，心中生出无由的慌张。</P>

柳竹扑来时，带着笑。</P>

笑容中...怎么会有一丝得逞的意满？</P>

是错觉吗？</P>

还是...</P>

李杨松开柳竹，捧着她的脸看。</P>

依然是那副笑容，欢愉的不行，的确透着意满。</P>

但她不会回答李杨为何，哪怕她像极了酣睡中沉沦于美梦。</P>

死亡是死亡，酣睡是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