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喜欢看，那干脆我大大方方的出门让他们看个够。真是他们来家里骚扰，又有谁知道？我这样反其道抛头露面，到处是人，到处是街坊。让大家都知道阳谷县有我潘金莲，让大家都知道街上二流子们都垂涎我美色，怕是只会让我们更安全。”</P>
“……”</P>
武大郎自也说不出更有道理的话来了。</P>
感觉家里的形势已然变化，武大郎说了已经不算了，现在是潘金莲说了算。</P>
最要命的在于，昨日不怎么累，就挣了比以往任何一天都多的钱，且家里的活大部分也是这位美人做的。</P>
若真能这样的话，也不是说武大郎天生就喜欢辛苦，其实昨天领教过满大街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有人赚钱有人养？</P>
武大郎也心甘情愿是潘金莲说了算……</P>
狮子楼。</P>
今日着武生打扮的西门庆进来时，掌柜的以及小厮们无不惊讶，不知道大官人这是要找谁动手，专门换了短装？</P>
大家都纷纷很低调，尽量不敢惹怒这个在阳谷县势力庞大的西门庆。</P>
其实这狮子楼是西门庆忍辱负重打拼多年积累起来的产业之一，原本不想来闹事的。</P>
但实在是对那潘金莲魂牵梦萦，又知道了那伙与自己抢女人的东京蛮子就住自己“家里”。</P>
原本想着，大家都是官宦子弟圈的人，给点面子，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了。</P>
结果找人去好意警告一下他们“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那晓得那二世祖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家里恶奴武艺超群，便想横着走？</P>
“横得了吗！我西门庆除了又帅又有钱、床上功夫超群外，武艺也非常了得。”</P>
西门庆真是这么想的，便气不过。</P>
凭借着自小天赋异禀练来的拳脚功夫，斗遍周围百里八县无敌手的气势，最近也是真手痒了，打算来会会那东京蛮子手下的兀那秃驴。</P>
却这都还没上楼见到正主，被横里闪过来的王婆拉住了。</P>
眼见王婆仍旧还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西门庆道：“你这臭老娘皮又痒了？爷爷这先警告你，被我西门庆打了的人，从来不赔医药费的，你就是告到县衙也没用。”</P>
王婆急忙道：“好教大官人宽心，老身可不敢要医药费，乃是上次帮大官人把事办砸了，心里过意不去，想着要戴罪立功，这才来找。”</P>
西门庆这才容色稍缓的道：“你打算怎么立功？”</P>
王婆嘿嘿笑道：“老身观察到，那潘金莲上街卖饼了。”</P>
西门庆喃喃自语道：“那武大郎竟如此废物，连卖饼也要让那样的美人去？”</P>
“可不是么！”</P>
王婆恨恨的道：“最可气的是，那潘金莲生意竟是一天比一天好，就在今早，她还把饼涨价到了三文钱一个，还早早卖光了。”</P>
西门庆皱眉道：“所以这和你有什关系？”</P>
王婆道：“哎呀西门大官人啊，要老身看，这个万一、真被那潘金莲自己把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顺，你就越没办法对她下手了。”</P>
西门庆愣了愣，一想倒也是。</P>
以西门庆对女人心思的了解而言，上次之所以险些得手，除了西门庆引以为傲的样貌外形以及花言巧语外，主要也是因为西门庆知道，那女人被“关”太久了。</P>
一但真的被潘金莲出来见了世面，甚至赚了钱。</P>
没人比西门庆更了解、这个人啊、一但有了钱后的心态和底气变化，那真是同样的场合、面对同样的人，讲话的声音都要大得多。</P>
对比西门庆自己发家前和发家后，面对着家里的老婆们的底气和语气、变化是非常明显的。</P>
思索着，西门庆又随口问道：“那便又如何？”</P>
王婆凑近，压低声音道：“老身有一计，必可叫那潘金莲乖乖就范。”</P>
接下来，西门庆将信将疑的姿态听着王婆耳语。</P>
而王婆一边阴笑着，眉飞色舞的低声说话。时而让西门庆皱眉，时而又让西门庆欣喜……</P>
燕小乙推开厢房门走了进来，说道：“衙内，终于还是生出事来了。”</P>
高明这才放下手里的古卷道：“什么事？”</P>
燕青道：“日前衙内吩咐我跟随那些泼皮无赖。原本也无什事，那就是些十里八乡的泼皮，原为西门庆二老婆李娇本家青楼里的打手，平日里主要听李娇吩咐，但不冲突的情况下也听西门庆的。”</P>
“其中一个倒也真是县衙里的公差，乃是西门庆大老婆吴月娘的心腹，皆因吴月娘的父亲乃是阳谷县县尉。”</P>
燕青接着道：“怪就怪在自从受到你蛊惑，那潘金莲改行了，上街摆摊，定点卖了炊饼。其风姿吸引了诸多好事者围观，人们更是抢着去买饼。”</P>
“赚钱后，自有泼皮眼红。也就在今日午间，早早卖完饼的潘金莲回家路上被人劫财，去县衙告状，却也无人待见，将她赶走了。”</P>
最后燕青道：“小乙之所以知道潘金莲的事，乃是因为我受命跟住那几个泼皮，后面发现，抢劫潘金莲的无赖就是他们安排的。”</P>
“接下来我有点好奇，便改而跟着潘金莲。发现潘金莲伤心欲绝，大抵就是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线生机，却又不小心走入了死路的那种绝望之感。”</P>
“小乙本打算露面安慰一下金莲姐姐，之所以迟疑，是生怕姑姑误会小乙的用心。”</P>
“也就在小乙迟疑之际，王婆找上门给潘金莲献计说，别说你一女人家，就是个大男人，无权无势的倘若赚了钱，也要被人眼红。这十里八乡的，没什么事是西门大官人摆不平的。”</P>
“王婆还说，既然决定抛头露面做生意，该打通的关系还是得打通。让潘金莲无论如何再去见西门庆一面，说是只要谈得好，有西门庆撑腰，不论潘金莲往后生意再好，也就没有无赖泼皮敢眼红了。”</P>
到此燕青神色古怪了起来道：“那潘金莲看似……太想做成炊饼的生意了，于是受约去了王婆的茶坊见西门庆。”</P>
听到这，有些事在高明意料之中，但有些倒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