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
“陛下,请喝茶。”
诸葛瑶递来一杯茶,举止端庄,傅秋随口一喝,看着她问道。
“朕这几日有些繁忙,忘记来了你这里,你可会生气?”
诸葛瑶低眉垂眼,挤出一抹微笑。
“陛下说笑了,妾身可不敢生气,再者,宫中多少妹妹一年半载也见不到陛下一次,陛下能时不时来我这一次,我便已经很满足了。”
傅秋挑眉,将这句话当作了真话。
“对了,上次你去营城,你族弟那边一切都好吗?若是当地刺史阳奉阴违,对朕的旨意执行不到位,你可以直说。”
闻言,诸葛瑶的秋波大眼一红,她袖袍下的手指指甲深入血肉,却挤出微笑。
“陛下,族弟一切都好,当地刺史给他安排了一个轻松的官职,正七品,当地也算颇有威风了。”
傅秋看了她两眼,蹙眉道。
“其实,这次我找你,主要的事还是为了王威罪证的那件事,如果你能给朕,朕也便能更快肃清权臣,实现大权在握了,朕想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罪证的事,哪怕是一点消息也好。”
诸葛瑶摇了摇头,歉意道。
“陛下,当年的事妾身都忘了,罪证更是虚无缥缈,传言而已,倘若我真的知道罪证,您觉得王威那样的权臣会放过我吗?恐怕早两年就死在那冷宫中了吧?”
闻言,傅秋觉得也在理,微微有些失望,没罪证,自己就不能主动出击,要不然自己刚刚得到的优势就没了,关乎自己小命的主线任务就完蛋了,所以不能急,要一步一步来,他浮现一抹微笑,站起来,按住了诸葛瑶的柔嫩双肩。
“没事,不知道就算了,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诸葛瑶心中复杂,真的可以过去吗?深夜,床幔外,檀香四溢,床幔内,二人鱼水之欢之后,正相拥入眠,傅秋闭着眼,却道。
“为何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诸葛瑶侧身过去,露出光洁如绸缎的美背。
“没,陛下,妾身只是有些疲惫。”
傅秋睁开眼,从背后抱住了她,彼此毫无间隔,肌肤紧贴,诸葛瑶似乎有些挣扎,微微挪开了一分,她一想到在营城,看到自己的族弟,曾经的家人都因为身旁的这个男人而那么惨,她那一些扭曲的爱意便烟消云散,直至拂晓,诸葛瑶都没有睡着,她轻轻穿上肚兜,赤着玉足踩在地上,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傅秋,仿佛跟做贼似的,她悄然走到屏风后,从傅秋的龙袍上取下了一块御用腰牌,将其紧紧攥入手中,沉默了半晌,才将腰牌藏好,垫着脚尖回到床上,见傅秋熟睡,没有发现,她长吐了一口大气。第二天,诸葛瑶伺候傅秋更衣之后,便送他出了秋叶殿,傅秋走远几步,忽然回头。
“朕多数时候在御书房,若你无趣,可来找朕。”
闻言,诸葛瑶美眸闪烁,欠身道。
“是,多谢陛下。”
傅秋微微一笑,对王敏他可以心狠手辣,毫不怜惜,但诸葛瑶之流,他还是有着爱护之心的,即便她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或许,这是因为他的灵魂并非古人灵魂,没那么凉薄,他离开之后,诸葛瑶看着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她突然攥紧,忽然对自己无比厌恶了起来,这是贱吗?他一点柔情,就让自己失神,忘记了深仇大恨和屈辱,御书房,还是一如既往的焦头烂额,户部停转,给整个大夏都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尚书在家养伤,侍郎被抓,大批户部官员也相继落马,这户部几乎名存实亡,而彼时,王威阵营的门生故旧,开始鼓动各地贵族,闹事,钱粮赋税等等问题,接踵而来!
“陛下,宣武门外,上百官员跪地……”
喜公公有些慌张的说道。
“上百官员跪地?怎么,想要朕释放王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