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穿着粗布短打,背影单薄的少年在炕上铺好大红被子。</P>
这是一个土房子,对面的四角桌上放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P>
外面有倒水的声音。</P>
没一会一个身高八尺(丈量单位不同,大约190左右哈),长相英俊且有点凶的汉子走了进来。</P>
他身上穿着一件散开的粗布短衫,露出的胸膛磅礴结实,在昏暗的灯光泛着蜜色光泽,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压迫性极强的荷尔蒙气息。</P>
汉子一进来,就给门上上了门闩。</P>
他眉眼冷峻,目光锐利,年纪看起来应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但这人好看是好看,就是长得着实有些凶了。</P>
而且身上硬邦邦的肌肉都叫郁幸安想起来就喉咙发紧。</P>
有点怕,那种被紧紧压着的感觉,在几天前就感受过了。</P>
郁幸安穿着里衣就躺进被窝里,紧张得身体都僵住了,心里祈祷今晚上霍与铮可别来那种事了。</P>
他根本招架不住的啊!</P>
霍与铮瞥了眼床上不断偷瞄自己的小夫郎,突然想到了自己上山打猎时,捉到的小兔子。</P>
小兔子一双眼又红又圆,惊慌失措。</P>
可怜又无助。</P>
他弯腰,呼的一声吹灭了灯。</P>
不过霍与铮可不是什么好人,捉到兔子吃了,娶了夫郎当然也得做那种事。</P>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P>
上床后,他的大手摸向郁幸安,郁幸安怕得不行,按住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呼吸紊乱,小小声的说:“相公,我,我,还有点难受。”</P>
霍与铮锋利的眉一下皱了起来,灼热的呼吸洒在郁幸安的耳边,很重很急,通过他的耳畔,一声声像是直接叩响在心脏上。</P>
郁幸安根本按不住他的手,崩溃的“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什么。</P>
一张被子下,霍与铮抱紧他,“都几天了,到底哪不舒服?要不我检查检查?”</P>
他说这话还真没什么心思,单纯就想郁幸安别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P>
说起来,霍与铮今年二十三,在村里可不小了。</P>
前几年他因为要照顾几个弟弟和妹妹,没能娶到媳妇,今年好不容易通过媒婆介绍,才认识了隔壁灵水村的这个哥儿(一种性别)。</P>
郁家穷,彩礼也要得不高,巴不得赶紧把在家吃粮的哥儿嫁出去,所以婚事匆匆的就给办了。</P>
郁幸安被抬到霍与铮家。</P>
虽然彩礼给得不多,但是霍与铮是诚心想和夫郎好好过日子的,所以也办得体体面面的,整个村子都热闹得很,郁幸安听了一整天的吉祥话,又羞又臊,还有点到陌生环境的不安。</P>
但是他们这种乡下人,又是个哥儿,掀开盖头后得跟着新郎敬茶水,和招呼客人的。</P>
忙了一天到晚,晚上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霍与铮洗干净以后,安排弟弟妹妹把外面的门锁好,就回了他们的新房。</P>
新房是好好打理过的,红纸糊的窗花。</P>
大红的被子和灯笼。</P>
郁幸安先洗漱完的,他坐在炕上,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里衣。</P>
到底是出嫁,家里给他做的衣服料子用的好一些。</P>
那小脸被红色一衬,只觉得这小地方越发黯然失色,俏生生的一个小哥儿,娇艳欲滴的小脸,眼眶红红的,紧张兮兮的坐在那,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含着水色的眼就这样瞧了过来。</P>
顿时,没吃过肉的霍与铮一下就眼红了。</P>
真不怪他不做人。</P>
哪怕娶的是身份最低的哥儿,霍与峥都觉得再没有比郁幸安更好看的哥儿和姑娘了。</P>
彩礼是他定的,实际上不算低,但他就是觉得,不能寒酸了人家。</P>
当时郁幸安穿着一身补丁短衫,半截手臂和小腿都露了出来,好白。</P>
不小心瞥到的霍与峥在心里说。</P>
霍与铮跟着媒婆上门来的,身上穿的还算体面,他这人办事有点急,看上了,就直白了点。</P>
这小哥儿可能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又羞又怕的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那模样真是叫人看了都心软。</P>
霍与峥这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想安慰这哥儿,叫他别怕。</P>
可是怎么不怕,霍与峥铁血硬汉,一双眉眼锋利尖锐。</P>
哪怕长得好,但是这身板和长相怎么叫人不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