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曾告诉夜百翎，如果她有完整的三魂七魄，可以轻松地承载任何负面情绪。</P>

可悲她只剩一魂一魄，只能靠实力的提升，与坚定的道心与之对抗。</P>

姬容告诉夜百翎，她的道心绝对不能再毁了。</P>

夜百翎当时说，她的道心只是毁了一条枝干，但这条路的主干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只要这世间还有一个始终至纯至善的人，她的道心就不会消失。</P>

感觉到周围阴怨之气浓度下去的时候，夜百翎带着夜凝出了教师宿舍，顺着阴怨之气浓度最低的地方找到了张校长。</P>

张校长正给一个学生擦眼泪，嘴里安慰道：</P>

“你就安心地在这里读书，什么费用也不用操心……”</P>

那个学生拼命点头，一字一句地哭诉道：</P>

“张妈妈，我好想飞出去啊……”</P>

……</P>

夜百翎和夜凝没有急着上前，等那个学生走后，才从暗处走了出来。</P>

张校长坐在大树下，看着远方的操场，想起这个女高建立的初衷，让饱受贫瘠，活在重男轻女家庭中的女孩儿也有受教育的权利。</P>

女孩儿受教育可以改变三代人的命运，改变低素质母亲，低素质的孩儿的恶性循环……</P>

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张校长偏头看向来人，更惆怅地说了一句：</P>

“大山外的女孩子真好，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P>

你们不知道啊，今天下午有个学生没来上课，我追去她家，她正在被酗酒的父亲打骂，她爸不让她来上学，让她留在家里干活，说明年就给她嫁出去。</P>

可是孩子今年已经高三了，明年就可以飞出去了，飞出大山外，去看看广袤的山河……”</P>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两个山外女孩子的光鲜，强烈的对比，让张校长细细地讲述了这些年在山区间的所见所闻，那些山间的女孩子遇到的不公正。</P>

她讲她办女高，就想摆脱这样的不公正，她说女性的力量也可以很强大。</P>

如果改变不了出身，就去改变未来……</P>

凡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私心，当一个凡人没有私心，足以封神。</P>

夜百翎眼中奇异的水光流转，无论瞧的多仔细，都没有在这位有信仰的师者身上瞧出一点私心。</P>

她的内心深处，荣耀、功勋、赞誉、所有的一切皆为外在，只有最纯粹的信仰。</P>

夜百翎收起了眼里的水光，轻声说了一句，</P>

“生在山里的女孩子是不幸的，遇见您是幸运的，您是大山里的神明。”</P>

张校长摇摇头，“我只是个凡人，能做的太少。”</P>

夜凝跟着说了一句，</P>

“愚公移山是神话，精卫填海是神话，能从根本上改变山区女孩儿命运的您也是神话，您足以封神。”</P>

她说着就想要去摸张校长的脉搏，她看出来张校长的身体不太好，想要给张校长也看看。</P>

夜百翎见到夜凝的动作拦下了她，对她摇了摇头。</P>

夜凝不明所以，还是撤回了手。</P>

夜百翎跟张校长说了给生病老师代课的事，张校长听到学校里的老师们，一个比一个病的严重也很着急。</P>

那也是她的孩子们，她怎能不在乎。</P>

听到队里的女队员们来代课，张校长嘴里一直说着感谢，</P>

“我也想让孩子们见见大山外的女孩子，不过会不会麻烦了你们？”</P>

夜百翎摇了摇头，“是您先给了我们一份庇护。”</P>

偿还是应该的。</P>

代课的事很快就敲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