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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帝语气突变。
那陆远竟再没了之前那份卑恭,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分桀骜。
“我只是想提醒你,陆君泽他姓‘陆’,毕竟是我儿子,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不管你这棋局有多大,只是,若你将君泽当做你的棋子,那我陆远,绝不会答应!”
陆远落下此话,便离去。
冀帝坐在那龙椅,神色越发变得狠厉:“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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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学府。
陆君泽从那东厢出来,雨势小了许多。
“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局。”陆君泽神色黯然。
“不错,看来你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为何设这局,他们话里还藏了些什么?又是何人设的局?这才是值得去探索的,不过,从目前看来,你在这翰林学府的日子,并不会太好过。”
“不好过,我又能如何?走一步是一步吧。”
盲目乐观终会酿成大错,可是若没有这份乐观,或许,你连自己的那关,都过不去。
雨势虽小,可陆君泽毕竟也不愿淋雨,陆陆续续也有人出来,不过却没见那壹号和叁号的人出来。
不出意外,那两间房,应是皇子们的教室罢。
这出来的,都是些世家公子,身旁也都有人陪伴,想来便是伴读书童罢。
“少爷。”
陆君泽背靠东厢,突然听到一男子的声音,似是在叫自己。陆君泽转头,那男子一身麻长褂,手上拿了把伞,伞,倒是好伞。
“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陆少爷,这是老爷让我交给您的信,从今日起,小的,便是陆少爷您的书童了。”边说,边拿出一封信,双手递给陆君泽。
陆君泽接过,打开那信封,那字,陆君泽一眼便认出,毕竟,自小便是陆远教其练字。
“君泽,你看到这封信时,应该是我身边的亲信已经到了,你可以相信他,也只有他来照顾你,我才能放心,今后若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寄信回家,父亲不能为你做更多的,但起码能让你安安稳稳过这一生。”
陆君泽将信折好,眼眶有些红润,不过极快把心收复,笑了笑:“你既然是父亲派来的人,我自是我不会亏待你,父亲对你极其信任,我便也不会瞒你许多,你今后也不必唤我‘少爷’,叫我‘公子’就好,对,还不知你是何名?”
“好的,陆公子,那今后陆公子称呼小的——‘叶’吧,终其一生,小的也甘当绿叶将公子送上那万人之巅!”
“这倒不必,我今后唤你‘小叶’,倒也亲近,不过你跟了我你就要知道,其实,我并没有太大的抱负,那万人之巅,我也不想去,毕竟,站在高处,冷!”
“小的谨记公子教诲,不管公子想要什么,小的一定会尽全力为公子争取,从今以后,小的的命便仅仅攥在公子您的手上。”
“只要你是真心,我也会真心待你,下午还有课,咱先去把午饭吃了罢。”
“是的,公子。”
按照早日何先生所言,这翰林学府是有专属的食堂。
“公子,来时小的已经了解过了,公子先行回房歇息,小的去给公子取餐。”
“虽说你应该对身边不论什么身份的人都需要好生对待,这样才能让他们真心对你,不过,那食堂应该都是只有各位书童去,你若去了,定会有失身份,这对你会有所不利。”泽开口。
“那,小叶,就按你所说我先回房,雨已经不大了,不需用伞,你便拿伞先去吧。”
“可,公子……”
“不必谦恭,将我当成朋友便好,我先回了,房间是在西厢02号,你一会儿可别迷路。”
“多谢公子关心。”叶作揖,陆君泽离去。
西厢。
一路上总有人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陆君泽,陆君泽也不介意,那些人当中恐怕也都只是些世家公子,而那些真正的皇子们或许还在那东厢没出——
“君泽,此次前往翰林学府,是万分凶险,目前太子未定,大皇子和二皇子肯定会相继找你结盟,皇子们在翰林学府的学习也不是你能与之一样的,他们除了深夜,应该都不会出东厢,至于为何,那为父也不清楚。”
这,是陆君泽临行前,陆远告知的。
“泽,你说,谁会先找我?”
“或许,已经有答案了。”
一路寻找,终是找到02号房,那房却如何都打不开,陆君泽忽然发现那门上有一深凹下去的部分,那样式正像极了早时何先生给的令牌。
抱着一试的态度,陆君泽将早日的那块令牌拿出,缓缓放了上去,只听“咔”的一声,那门明显松了,陆君泽取下便走了进去。
那门后还是有一个深凹的部分。
“那门内应该是有机关,跟锁的原理差不多,不过是把钥匙换成了令牌,但如此一来,倒是麻烦极了,毕竟出去也还得放那令牌。”
陆君泽进去之后,还是暗暗咋舌。
那房间之大,暖阳扬扬洒洒,布置看似素朴,实则每一装饰皆不为凡品,造价昂贵,那桌上的文房四宝,少说也要千金,这房间再后,更配有一个小院,闲情雅致时,倒也可以养养花,陆君泽只是觉得这冀帝财大气粗,为培养人才,不惜下血本,可他不知道,实则只有皇子和少数几人,才能有此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