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白瓷质地的香薰烛台,燃着松木香,萦绕在呼吸之间,平添了几分悱恻的氛围。
而眉眼慵懒冷艳的少女,坐在沙发上朝年轻男人伸出的那只小手,比白瓷还要细腻透白,纤细指尖的每一处都精致漂亮。
无论哪个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邀请。
即便是在娱乐圈见惯了无数美女的陈泽案,也不例外。
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宁迦漾才不在意他想什么,红唇微启,命令般:“蹲下。”
旁边言舒:“???”
训狗呢?
未免又得罪人,连忙解释,“陈老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喝醉了就这德行,谁都认不出来。”
美人总是让人多几分耐心。
陈泽案微微笑道,“没关系。”
而后当真顺着她的意,半蹲下,姿势像是拍杂志写真,充满魅力,抬起的狭长的双眸望着她:“宁老师,这样可以吗?”
宁迦漾没答。
细白指尖托腮,懒懒靠在沙发上。
那双水波潋滟的双眸,仔仔细细将他全身都看了个透。
最后落在那泛着亚麻色的短发上,红唇不满地抿了抿。
“怎么不是小卷毛,真难看……”
下一秒。
她喃喃从唇间溢出来两个字,莹润指尖凑过去想要去碰他的额发。
忽然。
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顺着旁边斜斜插过来。
蓦地攥住宁迦漾那双准备摸野男人的不老实小狼爪。
宁迦漾迟钝地眨了眨眼睛,缓慢仰头顺着自己纤指往上看去,顾盼生辉的桃花眸触及到那熟悉乌黑小卷毛后,顿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这才是她的小卷毛!
刚伸手要去摸她的小卷毛。
便被连手带人直接扣进怀里。
宁迦漾娇气地拉长了语调,用又甜又软的嗓音抱怨:“手腕疼。”
男人身姿修长玉立,单手轻松地制住醉酒的小狐狸,不急不慢地给她揉了揉细而精致的手腕。
动作熟练,仿佛私下做了无数遍。
就那么闲适淡漠地出现在包厢,便给人极强的压迫力。
陈泽案站起身,望着这张最近经常在微博刷到的男人,眼底滑过一抹讶异。
他不是傻子,尤其在娱乐圈浸淫多年,自然洞察力更强。
看到宁迦漾与他亲昵的样子,顿时有个大胆的猜测:“宁老师是您的?”
商屿墨长指漫不经心地顺着宁迦漾纤细羸弱的后颈,像是给她顺毛。
听到陈泽案的问题,偏淡的音质徐徐:“是我太太。”
陈泽案惊了瞬。
难怪圈内出了名的极致完美主义者宁迦漾,会选择一个医生。
原来对方是被称之为医学界无冕之皇的男人,并非网传平平无奇的医生。
不对!
他说的是太太?
宁迦漾居然这么早就结婚了!
她才22岁吧。
在娱乐圈,简直早婚过头了。
陈泽案往后退了步,让开路的同时,目光不自觉落在宁迦漾那掩不住美貌的侧颜。
直到一只从腕骨到指节均写满矜贵的长指挡住女人侧脸。
陈泽案猝不及防对上那双浅褐色的眼瞳,妖异冷漠,仿佛能将人魂魄都吸去。
瞬间从尾椎升起凉意。
再也不敢对宁迦漾生出丝毫的妄想。
这男人太可怕。
跟网传渡劫拯救苍生的谪仙完全不一样,反而冰冷无情,像是一尊没有七情六欲的神明雕像,高高在上,俯瞰世人。
唯独言舒心情复杂,望着不但不挣扎,反而缠着商屿墨要贴贴的仙女。
请问这位冰清玉洁的仙女,现在怎么不喊着自己被玷污了?
合着半天,全天下就你老公最干净了是吧。
而后认命地留下善后。
“陈老师,希望您能保密……”
言舒:得,这下大出血才能堵住这位顶流的嘴了。
……
银蓝色的跑车旁。
穆明澈眼巴巴地望着坐在驾驶位的商屿墨,正在给副驾驶的宁迦漾系安全带。
他扒拉着车门:“商懒懒,我呢?”
这车是他今天要跟商屿墨炫耀的啊!
怎么成了给商懒懒哄老婆的!
跑车车体线条流畅,科技感极强,行驶在马路上绝对是非常炫酷的存在。
但是只容两人乘坐。
商屿墨长指熟稔地操作,升上车窗,“你打车回去。”
穆明澈:“???”
要不是本猛男眼神好,现在你要去的地方应该是理发店,染一个翠绿翠绿的发色!
还敢对他过河拆桥!
然而。
他只能看到一个跑车尾端。
穆明澈对着车尾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控诉商懒懒的恶劣行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有个群。
群名是傅宝贝和穆明澈共同取的——
【富婆猛男交流群】
穆明澈先是小作文控诉今天商某人的所作所为。
最后下结论。
云朵儿是猛男:【商懒懒太过分了,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会馆门口!】
傅宝贝是富婆:【忍忍吧】
云朵儿是猛男:【凭什么?!】
枝枝不是吱吱:【凭你单身鸭。】
傅宝贝是富婆:【人家忙着回家收拾老婆,你又没老婆,多走走吧,搞不好就有艳遇了呢。】
枝枝不是吱吱:【完全赞同。】
原本大家聊得好好的。
直到,穆星阑突然在群里回复老婆:【枝枝不是吱吱现在你们年轻人都不叫单身狗,改叫单身鸭了?】
枝枝不是吱吱:【……】
云朵儿是猛男:【……】
傅宝贝是富婆:【……】
穆星阑凭借一己之力,把这群搞冷了。
后来,商从枝怜惜地安慰老公:“没事,毕竟你跟我们四舍五入差了四个代沟。”
穆星阑:“别进行年龄攻击,商懒懒肯定也不知道这意思。”
商从枝当着穆星阑的面,给龙凤胎亲哥哥发微信,帮老公找回自信。
枝枝不是吱吱:【商懒懒,你知道单身鸭是什么意思吗?】
清鹤湾别墅,灯火通明。
商屿墨抱着宁迦漾进门时,她细腿攀着男人清劲有力的窄腰,蠢蠢欲动的小手还想去够男人额前那微卷的乌发。
他这段时间太忙,没时间打理。
略一垂眸时,微卷的发丝几乎与长睫纠缠在一起。
衬着近乎苍白色调的肌肤,平添了几分神秘病娇感。
淡红的薄唇溢出两个字:“别闹。”
宁迦漾根本不怕他。
偏偏眼睫眨了两下,然后黑白分明的眼瞳蓄满了清澈水珠,“你凶我。”
没等商屿墨开口。
素来沉稳的管家端着解酒茶过来,恭敬犹带几分不赞同:“先生,太太喝醉了,您多点耐心。”
商屿墨往后仰着,顺势攥住了她依旧不死心的小狼爪。
他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今天了。
见他躲开自己。
宁迦漾又开始蓄泪。
一双漂亮的桃花眸望着人时,简直能让人把心肝都掏给她。
例如女管家。
她咳了声:“太太喝醉了,要不您委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