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第 72 章(2 / 2)

楚义:“你去哪里?”

秦以恒:“洗澡。”

楚义:“先陪我躺一会儿。”

秦以恒:“好。”

很快,秦以恒脱掉外衣和裤子,也躺了进去。

楚义直接滚进秦以恒的怀里。

楚义今晚有点虚弱。

大概是秦以恒太温柔了,楚义完全抵抗不了,加上刚才以上的事,楚义提不起任何力气。

“秦以恒。”躺了一会儿,楚义叫了一声。

秦以恒:“嗯。”

楚义:“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吧。”

秦以恒:“好。”

楚义:“我从没和别人说过,谁都没说过。”

秦以恒:“嗯。”

楚义把脑袋低下来,缓缓地说。

“小时候我爸妈经常吵架,一吵架就会打起来,我妈妈总是占下风。”

“我爸总在骂我妈,骂她没用,有时候连我也一起骂,说我们母子俩都没用。”

“小学时我成绩很不好,我爸爸他就不开心,经常说一些白养我的话。”

大概是时隔太久,楚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断断续续的,也连不起来。

每讲一句,秦以恒就应一声嗯,接着一下一下摸他的脑袋。

“我那时候很自卑,我不优秀,我爸工作应酬还把我带在身边,教我怎么看别人眼色,教我怎么讨好别人。”

“后来大了些,我听别人说我爸外面有女人,我去问他,他说没有。”

“到初中,我爸变得更凶了。”

“我那时候没接触过其他人的家庭,因为我家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那时的我还以为,每个人的家都是这样的,每个人的爸爸都会打妈妈。”

“后来我才发现不是的,我有好多同学,他们的家庭都很温馨,他们的爸妈都很恩爱,他们吵架不会动手,爸爸从不会打妈妈。”

“我甚至有了阴影,一旦在楼下听到有争吵的声音,我都很害怕,都会觉得是我家传出来的,我爸又在骂人了。”

“我妈妈是很传统的女人,她的概念里家很重要,离婚这种事更是不可能,所以我那时劝她离婚,被她骂了一顿。”

“她骂完我就哭了,我也哭,我跟她讲道理,我求她不要再这么委屈自己了。”

“后来因为我,我妈终于肯和我爸离婚,我们搬到A那天晚上,一整夜睡不着,她抱着我说对不起我,跟我说,小义,我们以后怎么办?”

楚义说完这些颤了颤,好像再讲两句就会哭出来。

秦以恒知道他很难受,他把楚义抱得更紧了些,吻吻他的额头:“不说了,你不是说困了吗?”

楚义闭着眼睛,在秦以恒胸口埋了很久,才嗯一声:“困了。”

秦以恒拍拍他的背:“困了就去睡吧。”

楚义:“嗯。”

不到一分钟,楚义突然又动了动:“秦以恒,你不要可怜我。”

秦以恒:“我不会。”

楚义声音闷闷的:“那我睡了,你去洗澡吧。”

秦以恒:“好。”

这下楚义是真的睡着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有秦以恒在身边,他感到很安全,也很放心,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也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楚义睡着后没多久,秦以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大概是被铃声吵到,楚义的身子抖了抖。

秦以恒连忙把手机声音关了,很轻地拍了两下楚义的背,让楚义继续安稳地睡觉。

许敬的电话到最后没人接,自动挂断。

秦以恒又抱了楚义几分钟,才慢慢把他放到床上,等他离开一点,他才发现,楚义的手刚才一直抓着他的衣角。

秦以恒没有立马扯开,而是看着楚义的手很久,才握上去。

楚义抓着的力道不大,轻轻一扯,衣服就和他分开了。

秦以恒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

把卧室门关上后,秦以恒把电话回拨了回去。

“秦总,”那边很快接起来,并说:“刚才陈建世拿油漆泼楚先生工作室的门,被我们的人拦下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秦以恒问:“他还在那边?”

许敬:“在的。”

秦以恒:“我现在过去。”

许敬:“好,我和小陈过去接您。”

秦以恒挂断电话后重新回到卧室,他先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人,给他拉了一下被子,接着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从里头拿出一套楚义平常穿的衣服。

风衣休闲裤,平常楚义喜欢穿宽松的衣裤,在秦以恒身上倒也不是很别扭。

他下去时,小陈和许敬已经到了。

他不急着走,而是从小仓库里,找了个不是很值钱的小花瓶。

学着平常楚义的样子,他把风衣帽子戴上,把花瓶拿到外边的水池,砰的一声,敲碎。

因为这身装扮,上车后,小陈和许敬多看了他几眼。

然后许敬才把视线放在秦以恒的手上。

许敬顿了顿:“秦总,您这是?”

秦以恒:“放心,不乱来。”

许敬点头,回头和小陈对视一眼。

外头的雨下得更大了,没多久,小陈就把车开到工作室。

停的刚刚好,车灯正好照在陈建世狼狈不堪的脸上。

许敬撑着伞给秦以恒开门,秦以恒从车上下来,对许敬摆手。

许敬看了眼秦以恒还带着的帽子,点点头,往后退了几步,把伞收起来。

巷子口脏乱不堪,地上全是红色的油漆,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油漆味。

秦以恒嫌弃地皱了皱眉,接着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陈建世面前。

陈建世动了一下,但立马被左右两个人用力按住。

“你,你,你谁啊?你,你干什么?”陈建世声音颤抖,仰头看秦以恒。

秦以恒低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缓缓地蹲了下来,蹲在陈建世面前。

“陈建世。”秦以恒声音沉沉地叫他的名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接着,他抬起手,把手里的花瓶碎片放在陈建世的下巴上,用力一挑。

陈建世被迫扬起头,身体也颤抖起来。

“你你你你,你谁啊!”

秦以恒盯着陈建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是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