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彩蛋章 闲谈年代文(2 / 2)

农村户口则是另一番风景,地里刨食,日夜辛勤劳作只能记一些微薄的工分,至于本村产出粮食,全部打包拉走,人吃马嚼皆由外地调配,大多是一些地瓜干,马铃薯,棒子面之类。</P>

时运不济,碰上连年阴雨的潮湿天,拉来的地瓜干、马铃薯全部发霉长芽,以至于外祖父那一辈的人,谈地瓜干色变。</P>

灾荒年岁里,便去揭较为柔嫩的树皮舂磨成粉,跟撅来的野草搅拌成糊,囫囵吞枣的下肚,咽的时候必须要迅速,以免苦味反刍上来。</P>

三年灾害时,出现“人吃人,狗吃狗,老鼠饿着啃砖头”的鬼域世界。</P>

年岁好时,临到年关,才敢用这些工分向生产队换一些大豆,磨成豆腐过过嘴瘾,祖父讲的一则故事让我记忆犹新。</P>

当时曾祖父在马厩里饲养牲畜,牛马骡子等,集体财产自是小心伺候,在机械化尚未普及的当时,畜力就是最好的庄稼把式,人饿死,牛都不能饿死,曾祖父不敢怠慢,万分小心。</P>

恰巧家里有个亲戚任生产队长赶上晋升,第二天乡里要来人考察,公社里又人人面有菜色,饿的像泡水馒头一样全身浮肿,哪有像样的粮食招待伺候?</P>

于是吊诡的一幕出现了,曾祖父半夜起来喂草时,那头精心伺候的耕牛还生龙活虎的甩着尾巴驱赶蚊虫。</P>

次日天擦亮,曾祖父拿叉子喂牛时,惊愕发现,这头立下赫赫战功的耕牛似乎为了感激公社养育之亲,无以为报,只能贴心的连夜病倒,被庖丁解牛一般迅速宰杀干净了。</P>

等曾祖父再见到这头牛时,已经只剩下森森白骨,没一点肉丝。</P>

在公社食堂里,被几个关系户下锅煮汤喝了。</P>

没葱姜蒜,只有一些苦唧唧的盐巴,飘着些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油的沫子。</P>

虽然心里难过,但曾祖父仍旧是含泪连喝几大碗,撑的肚圆……</P>

衣则贫瘠到闻者落泪,一家几人,愣是凑不出来一套合身的衣服。补丁缀补丁都是奢求,几个人共穿一双鞋一套衣服。</P>

苦寒腊月,有人出去办事才会穿衣,剩下没衣服的人只能蜷缩在稻草被子里。</P>

所以那时候是不流行随意串门的,即使是走亲访友,也要提前告知,好方便邻居之间互相凑衣服。</P>

住毋需多言,土坯房子,电影隐入尘烟一般的做法。找上几个相识的本家,挑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掘土垒房,上面铺层稻草秸秆,外面下大雨,屋里下中雨,人人背上都有褥疮。</P>

行,这是奢求了。没介绍信寸步难行,举步维艰,农村户口由于只有工分没有薪酬的原因,所以出趟远门,都是习惯性的背上干粮,或者是拿粮食换些粮票。</P>

改变阶层的教育方面,中专是没有资格的,雷区太多,为求谨慎,可自行搜索。</P>

临末,徭役赋税方面是不可或缺的,每年义务参与修渠铺路,筑道挖淤,标志性建筑“某某渠”便是无数豫南农民同志襄助开凿的,绝大多数徭役,自带干粮,不求回报,只求奉献……</P>

承包责任制后,能分户单干了,公粮照交不误,农业税征收到千禧年初,“踢斛”那是屡见不鲜,结结实实一脚,要多补交十几斤粮食,堪称农民阴影。</P>

不能细写,细则不忍卒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