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帕擦鼻涕?”
小玲滢有些不相信,她联想起今天晚上碰到的事情,瞬间觉得里面有猫腻。
俩人嬉笑打闹的功夫,门被从外面推开。
居然是引他进宫的小太监曹阿德,林潮生没来之前太后寝宫里的一名小小侍者,杨奉不愿随意猜测,可他真希望能从左吉身上揪出几缕胡须来。这家伙浑身都是雨水,看见房间里还有外人之后,微笑道:“林潮生,本来还以为你身为本朝状元很难融入环境,没想到适应这么快”
林潮生深吸一口气,脸上也露出假笑:“哦,适应环境很难吗?在这深宫宅院里,状元如何,太监又如何,不都是苦命人,何来高低贵贱,三六九等之说。”
曹阿德沉默片刻:“小玲滢,我跟林潮生有话要谈,不知可否回避一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玲滢自知要避嫌,一言不发的出门回自己偏房里去了。
等到确定人已走远,曹阿德骤然上前两步,手劲颇大的抓住林潮生的胳膊,悄声问:“今夜,林状元可否见过太后?”
“自是见过……”
“那太后应该没发现你的异常吧?”
“你是说,我不是真太监的事?”
林潮生仔细回想下当时场景:“此事难说。”
他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主要当时场面太刺激,萧太后风姿绰约,又是共处一室,近距离看过,难保不会有正常反应。
万一萧太后瞥到突起,倒也说不准。
闻言,曹阿德不满的道:“林状元未免太过小心谨慎了点吧,这宫里除了常侍大人和陛下之外,只有某知道这个秘密,若是被太后发现宫里混进个假太监,责难陛下,拉出来背锅的人……”
林潮生一脸无所谓的道:“陛下让你背锅你就背锅?你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跪太久了膝盖可不好。”
曹阿德被这混账言论气的头发晕:“我个太监在宫里有什么面子,再说天底下有跪的地方吗?连君上都要给太皇太后,太上皇、太后跪安问好。\"
曹阿德啰里啰嗦的的说着宫里生活的艰辛,尤其是在永乐宫里当差,月例银两少不说,还要忍受其它宫里的排挤冷眼。
去领冬天火炭,夏天薰香,也要被刁难一番,好不容易领到,也是别人挑剩下来的三瓜俩枣。
车轱辘话说一大堆,就差把你要信任我呀刻在脸上。
对于这些牢骚,林潮生只是当做耳旁风,自顾自的烧水沏茶。
曹阿德想法挺不错的,一个人在皇宫里形单影只有诸多不便,所以许多宫女太监都会互相扶契,遇到困难咬咬牙也能过去。
但曹阿德这个人,实在难以让林潮生信赖,再说跟一个太监推心置腹,他想想都要起鸡皮疙瘩,还是小玲香。
天真无邪,纯的像张白纸一样。
曹阿德一直在观察林潮生,发现他始终用一种淡淡的冷漠眼神打量着自己,只得咬着后槽牙拂袖离去。
呸,这林潮生简直是个饱读诗书的杂种!
听那么多圣人言论,花花肠子却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