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没有哪一天像今年过年这么凄苦过。</P>

他已经痛彻心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P>

田氏没有直接回答，“先吃。”</P>

看着赵二吃完饭，又听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悔过完，田氏利索地拍拍屁股走人。</P>

冯氏想陪着赵二守夜不想走，田氏轻飘飘看了她两眼，冯氏只得赶紧收拾好碗筷乖乖跟上。</P>

路上，田氏吩咐冯氏：“明儿个一早你收拾一套干净衣服让老二换上，带他到祠堂来。”</P>

冯氏呆愣住，失声叫道，“娘！”</P>

“您真的要把相公除族吗？您怎么可以这样，相公是您的亲儿子啊。”</P>

“您也太狠心了，相公没有家族庇佑，以后他可怎么活啊？”</P>

真把他赶出赵氏一族，没有宗族庇佑，他怎么活得下去。</P>

“咋地，你想跟老二一起？”</P>

田氏冷飕飕的一句反问，冯氏立马乖乖闭上嘴巴。</P>

她更不想百年之后成为孤魂野鬼，而且她还有四个孩子呢。</P>

她要是也被赶出去，孩子怎么办？相公怎么办？</P>

到时候才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P>

死道友不死贫道，犯错的人是相公，她就不掺和了吧。</P>

冯氏上前挽着田氏手臂，“娘，走快点，我得赶紧给相公准备干净衣服，可不能再让他丢咱赵家人脸了。”</P>

田氏......</P>

几个小的跟着阿庆他们一起守岁，冯氏赶回家给赵纬准备干净衣服。</P>

厨房里点着油灯，赵湛带阿庆几个弟弟妹妹一起读话本。</P>

阿庆开始抄写新的话本了，这会是封神榜哪吒闹海的故事，她已经抄写完一本，赵湛给他们念着玩儿。</P>

小桌上摆放着花生瓜子，还有一些点心蜜饯，茶壶在炉子上咕噜咕噜冒着热气。</P>

阿庆和双胞胎兄弟俩，苗苗和静静姐弟四个，德音和金玉姐妹两个，围坐在桌边嗑瓜子吃点心边听赵湛讲故事。</P>

听得入神了，时而惊呼时而感叹。</P>

话本听完还意犹未尽，一直追问后事如何。</P>

赵湛站起身来，“没了，下次再继续。我去把西游记的话本拿过来，西游记话本阿庆已经抄完了。”</P>

赵一苗:“阿庆，帮姐姐们取个新名字吧，正好明天可以跟着三婶一起上族谱。”</P>

赵静嘿嘿一笑:“大姐，用我之前给你取的银玉怎么样！”</P>

大姐银玉二姐铜玉三姐铁玉。</P>

他觉得好听又上口。</P>

赵一苗:“闭嘴吧你。”</P>

“大哥在，等下让大哥取，我们帮你选。”阿庆今天不想动脑子，这个任务就交给大哥了。</P>

赵湛拿了笔墨过来，摊开纸张在上面写下几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