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学子直觉这个庆姑娘不是普通人,特别是她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P>
而且她走路步伐轻盈,下盘极稳。</P>
有极其敏锐的听觉,好几次他们站在远处说话,她的视线都会有意无意扫过他们。</P>
与她对视,她不经意间流露出隐隐的压迫感,带有种上位者的气势。</P>
小小年纪便有这般的气度,绝对不会是谭姑娘认为的普通人。</P>
所以,她的丫鬟说老大夫开的药比不上她手里的一星半点,石学子深信不疑。</P>
他去找阿庆求药,却被阿庆拒绝了。</P>
这里谭姑娘的表哥伤势最重,她才会提议给他用。</P>
不过谭姑娘拒绝了她的好意,她也不强求。</P>
其他人伤势轻,普通草药用用就好了,用她这药实属浪费了。</P>
见阿庆拒绝,石学子也不敢强求,只能作罢。</P>
谭姑娘见他在阿庆这里吃了闭门羹,免不了又当着他的面说阿庆拿乔,却被石学子提醒她不要乱说话。</P>
惹得谭姑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P>
直到有人过来说她表哥醒了,她才歇火甩袖转去看望。</P>
谭姑娘到时,她表哥的门却从里面插着,里面传来一阵水声。</P>
同行的年轻男子道:“谨之兄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干净,一醒来就要沐浴更衣。”</P>
谭姑娘急了,“他身上带着伤,你们怎么能让他胡来!”</P>
年轻男子笑了,“你劝得住你去劝。”</P>
谭姑娘无法,只能到隔壁房间等待。</P>
想起石学子的异常,阿庆摸着腰间的软鞭,沉吟道:“到金陵,和师母道过别,咱们就立即启程回西北。”</P>
喜鹊变了脸色问:“姑娘,怎么了?”</P>
之前姑娘还说要跟二少爷在金陵多玩一段时间,怎么忽然改了主意?</P>
阿庆:“心里不太踏实,咱们早点回去吧。”</P>
伺候阿庆梳洗睡下,喜鹊正准备关门,就见外面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P>
是早间受伤昏迷的学子,过来拜谢她们姑娘。</P>
这么晚来还来,喜鹊有点不悦。</P>
这人也忒不懂事了,这个点她们家姑娘都已经睡下。</P>
喜鹊遂将人打发走了。</P>
第二天早上。</P>
阿庆梳洗穿戴好,喜鹊端着吃的进来。</P>
“姑娘,昨日来道谢的人,今天又来了。就在门外,您要不要见见?”</P>
昨天来,今天一大早又来。</P>
阿庆肯定要见了。</P>
喜鹊这才去将人叫进来。</P>
出门在外不比家里。</P>
客栈早膳的味道不太好,阿庆有点嫌弃。</P>
不过她知道粮食珍贵,从不浪费食物。</P>
低头皱眉吃着硬邦邦的馒头,就见一身形清隽的年轻男子走进来。</P>
逆着光,阿庆有点看不清楚。</P>
待他转过来走近,阿庆顿住了。</P>
这人,生得比她大哥好看。</P>
长眉若柳面若冠玉,眉眼精致却又没有女性的柔媚。</P>
肌肤是细致的冷白色,一双眸子黝黑得能滴出墨来。</P>
阿庆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P>
难怪谭姑娘将这个表哥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张口表哥闭口也是表哥。</P>
昨日见面时,他因打斗脸上身上都是脏污,阿庆并未看清他真实的面容。</P>
看着这张无可挑剔的脸,阿庆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惊为天人的词语。</P>
翩翩少年郎开口更是惊掉阿庆的下巴。</P>
只见他微微侧着头,眼神专注而认真问道:“阿庆妹妹,你不认识我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