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舅和妻子孙氏站在门口迎接。</P>
孙神医曾经为他医治过,因他是天生的且年月已久,并不能完全治愈。</P>
虽未完全根治,但也比从前好了太多,只要不是快速跑动,与常人无异。</P>
花小舅生得花容月貌,如今又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只站在门口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P>
冯氏与有荣焉,高高扬起她略显刻薄的下巴。</P>
阿庆他们兄妹几人到时,门口黑压压跪倒一片。</P>
大哥赵湛上前扶起花小舅,众人簇拥着他们进去。</P>
花泽泽也带着丈夫女儿回门贺喜。</P>
孙氏安排她照顾阿庆和几个嫂嫂们。</P>
都是相熟之人,说话聊天倒也自在。</P>
宴席还未开始,女眷三三两两聚到一处聊天。</P>
阿庆吃着点心喝着茶,听嫂嫂们跟花泽泽聊起育儿经。</P>
说的都是些养小孩的事情,阿庆听了一会儿就犯困。</P>
有共同的经历比较容易有话题,阿庆还是个未婚未孕的大姑娘,听她们说这些就无趣了。</P>
花泽泽瞧她困顿的模样,笑说道:“去我院子里休息吧,等会儿开宴了我来叫你。”</P>
她虽然早就出嫁了,这座宅子也是到东都后才购置的,但花小舅还是为这个宝贝女儿留了院子,以便她回娘家时有地方休息。</P>
承恩侯府人丁稀薄,宅子又大,孙氏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反对。</P>
阿庆笑着起身:“也好。”</P>
花泽泽要送她过去,阿庆拒绝了。</P>
“叫个丫头带我过去就行了,你在这儿陪嫂嫂们说话吧。”</P>
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P>
花泽泽只好叫了贴身丫鬟带阿庆过去。</P>
承恩侯府不算特别大,阿庆跟着丫鬟穿过抄手游廊,往垂花门过去,就到了花泽泽的闺房。</P>
看着里面的布置,就知道花小舅是用了心的。</P>
小表妹这日子确实过得不错,虽然不得舅母喜欢,但小舅舅对她很好。</P>
天儿一热人就容易犯困,阿庆躺在软榻上,很快睡了过去。</P>
迷迷糊糊间,一阵极低的闹腾声将她吵醒。</P>
她抬眼朝外间看去,喜鹊正垂头看书守在门口。</P>
“我睡多久了,前头开宴了吗?”</P>
喜鹊上前回话,“公主,这才两刻钟都不到呢。”</P>
午睡本来眯一会儿就行了,阿庆现在也不困了。</P>
“都怪昨天晚上没睡好,搞得白日里都没精神。”</P>
昨夜她肠胃不舒服,接连跑了无数次恭房,晚上都没怎么睡过。</P>
喜鹊:“公主若是不舒服,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P>
公主身份尊贵,就是先走了也没人敢说什么。</P>
阿庆:“来都来了,用完饭再回去吧。”</P>
小舅舅和表妹人好,这里又算是娘的娘家,她得把面子做足了。</P>
“你刚才没听到外面吵闹声吗?”</P>
阿庆问道。</P>
喜鹊摇头,“没有呀,姑娘是不是听错了?”</P>
阿庆耳目比寻常人聪敏许多,喜鹊没听到也正常。</P>
她也没做多想。</P>
简单收拾了下,主仆起身去前院。</P>
路过一偏僻的无人小院时,阿庆听到一阵呜咽声,还有几道熟悉的怒骂。</P>
骂人的声音阿庆听得出来,正是她的舅母孙氏。</P>
小舅母不在前院儿招呼客人,到这里做什么?</P>
孙氏低声骂了几句,叫人锁了屋子,就带着人走了。</P>
阿庆主仆从墙后走出来,“舅母刚才在骂谁?”</P>
阿庆蹙起眉头,什么人值当舅母在今天这样大好的日子发脾气?</P>
她好奇进了小院,侧边的小屋已经被一把大铁锁从外面锁上了。</P>
孙氏也没留人在这里守着,估计是觉得门都锁上了里面的人跑不出来吧。</P>
寻常人也不会到这后院来。</P>
“你听听。”里面还有人在挣扎呢。</P>
喜鹊狐疑:“别不是犯了错的奴仆吧?”</P>
都进来了,阿庆自然得去看一看。</P>
这窗户都是纸糊的,轻轻一按就能戳出一个洞来。</P>
她睁一只眼眯一只眼朝纸洞里看去。</P>
里面是三个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成年人,两男一女,年纪都挺大了,一个个嘴里被塞满了破布。</P>
他们熟悉又陌生,阿庆一时也想不起来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