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在想绿绮罗,到底是看中了这位大辽太后手中什么东西,那样的渴望?
应该不是那只断手与金印,李轩已经将它们拿在了手里,可绿绮罗却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她的体内,”在李轩身后,绿绮罗淡然开口:“而且你搞错了,不是我想要,需要这东西的是你。”
而此时在山顶之上,妙心和尚正一脸的茫然错愕:“我艹,六万的皮室尸军,堂堂的大辽太后,这就被解决了?”
“不愧是白榜第三!”
伏魔校尉俞霜已松开了握刀的手,他心想怪不得伏魔天尊要将这位调入京城。怪不得这次的救援,会由李轩带队,且只有区区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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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位于辽太祖陵内部的一座殿堂内,前元天师张观澜神色错愕的转过头,面上显出了极致的惊讶之意。
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厚重的山壁隔绝了张观澜的视线,高达三百里的距离,也让他的灵视之术无能为力。
可张观澜还是不自禁的,往那个方向侧目以视。
在他的对面,有一位穿着紫金道袍,气质阳刚,浓眉大眼的青年不解地抬头,看向了张观澜:“师尊在看什么?为何分心?”
张观澜许久都没答话,他望了南面良久,才又含着意外的语气凝声道:“那位地皇后居然死了,我已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死了?”穿着紫金道袍的青年不禁面色微变:“是什么人杀得她?是哪位天位出的手?”
可这里是辽太祖陵,即便是天位,也很难杀死述律平的那具假体。
“应该不是。”
张观澜摇着头,转而把目光看向了前方的一座血池。
这血池四丈见方,里面都是浓稠的鲜血,中央处则站立着一个极其高大的人影。
他的身高足有一丈八尺,浑身则覆盖着众多的金属甲片。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并非是盔甲,而是那甲片直接与这人的血肉融合在一起。
除此之外,还有众多的管线插入他的身体,管线的末端,则是众多的瓷瓶药罐。
张观澜看着这人影,只稍稍迟疑,就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白玉瓶,将里面三滴深蓝色的液体,都滴入到了血池之内。
穿着紫金道袍的青年顿时瞳孔收缩,他认出这些液体是一种最顶级的灵药。
青年的眼里现出几分贪婪与不满,可最终还是压抑了下去。
地皇后述律平既已死去,那么他们可以利用的时间就已所余不多。
而下一瞬,他就望见那高大的人影睁开眼。
里面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混沌。
张观澜的唇角顿时微微上扬,眼中现出了几分兴奋之意,他单掌竖立,一个稽首:“许久不见了,遮天道友。”
可他随后就发现那人影神色默默,没有任何的反应。
张观澜却更觉满意,他哑然失笑:“也对,你现在已不能算是李遮天。恰好,今日大年初一,老夫便唤你‘天元’,随我姓张,名天元!”
紫金道袍的青年也同样以审视期冀的目光,看着这个名叫张天元的魁梧身影。
他对这个以李遮天头颅与部分残魂造出的怪物,同样期待备至。
就不知这东西能不能达到张观澜的预想,在未来的某天,突破中天位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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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样的时间,在北京城的一座王府内,二皇子虞见济正面色激动的跪伏于地。
而在他对面,则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钱隆。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嫡子见济,日表英奇,天资粹美——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景泰十三年元月一日,授见济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在宣告完圣旨之后,钱隆就俯身下拜,喜意盈盈的将手中的圣旨递入到虞见济的手中。
“奴婢恭贺殿下,今日终于正位东宫!”钱隆深深一拜之后,又微笑着道:“陛下口谕,让您于正月十五参拜天地坛,谨告天地!”
虞见济根本没注意听,他目光一直在看着手中的圣旨,就仿佛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的轻轻摩挲,眼神则兴奋到难以自抑。
直到他发现两滴血液,滴在了圣旨卷轴上。
虞见济一阵错愕,随后就发现自己的鼻中,不知何时竟溢出了鲜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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