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坎趴倒在地,后脑的眼睛死死盯着羊角辫男人:“忍忍就过去了?我总要交代几句遗言吧?老子当了七千多年的兵,到头来这么窝囊……”</P>
“嘭!”</P>
军杖打在他的背上,发出铁棍般的闷响。</P>
博坎宽厚的脊背顿时皮肉翻卷。能隐隐看到白骨。</P>
羊角辫男人朝他啐了一口,面色发狠:“你和谁称老子呢?我心软,本想几杖把你送走。现在看来,你得挨足两百杖啊!”</P>
神族由盘古的残躯所化。</P>
除了亲爹,只认盘古这一个父亲。</P>
在他们面前自称老子,确实犯了忌讳。</P>
“嘭!”</P>
又是一军杖落在博坎的背上。</P>
他身体猛地一抽,十指都抓进土里。</P>
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额头。</P>
鲜血如溪流般浸入地面。</P>
这样的军杖,他根本撑不住第三下。</P>
可羊角辫男人竟朝他张开五指,放出淡绿色的光芒。</P>
恐怖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P>
戏谑而残忍的声音在博坎身后悠悠响起:“你要挺住啊!还有一百九十八杖呢!”</P>
博坎没有吭声。</P>
他不知道何时会意志崩溃,也没有埋怨命运的不公。</P>
此时想到的竟是姜羽和鬼阵的身影。</P>
稚嫩的声音仿佛萦绕在他的耳畔。</P>
“叔叔,巡逻很辛苦吧?我给你捶捶腿。”</P>
“咦,你的脚好臭!”</P>
“叔叔,我们发现一种止痒的膏药。帮你涂上好不好?”</P>
“啊!别用下巴蹭我。胡子好硬!”</P>
博坎突然有些不甘。</P>
早知道孩子这么好玩,他就找个婆娘自己生了。</P>
“扑!”</P>
军杖再一次落下。却发出击打在破草席上的声音。</P>
预料之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好像打在垫子上。</P>
没错!</P>
确实是垫子。</P>
一个小小的,丑丑的身体趴在他的背上。</P>
“咦?”,羊角辫男人大为惊讶:“这是谁家的小孩儿?”</P>
他嘴上质问,心里却开始打鼓。</P>
虽然没用全力,可一杖下去肯定皮开肉绽。更别说是打在孩子身上了。</P>
但鬼阵被撕裂的衣服下面没有血迹渗出。</P>
这么小的孩子,有如此体质……得是什么恐怖的血脉?</P>
难道阿爹是初代神族?</P>
鬼阵的小小身体也在微微颤抖。</P>
他还是困阵的时候就能把一群妖王困住数千年。身躯无比坚韧。</P>
可是诞生灵智以后,他知道疼了。</P>
很怕疼。</P>
这一军杖打下来,他连惨叫都没能发出。</P>
直接疼尿了。</P>
温润的液体顺着博坎的后腰流淌下去。</P>
博坎一点都不觉得恶心。</P>
只有深深的愧疚和无比的心疼。</P>
就在这时,若有若无的臭气突然浓郁起来。</P>
几位神庭强者纷纷皱起眉头。</P>
起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