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担心自己的妹妹吗？那是练黑虎！”顾无辞怒声问。</P>

“他要是练黑虎，不会现在还在里面的。”沈修则低声说，“坐下歇歇吧。”</P>

刚才打了一场，他这个身体大不如从前，觉得有点累。</P>

……</P>

……</P>

稳婆已经给孩子洗了澡，一切都处理干净，才颤颤巍巍地抱着孩子给沈时好看，“夫人，恭喜您，喜得麟儿。”</P>

“把孩子给我。”独眼男沉声开口。</P>

“这……”稳婆担心地看向沈时好。</P>

“给他。”沈时好轻轻颔首。</P>

独眼男将孩子接了过来，冷声命令，“你们都出去。”</P>

沈时好靠在枕头，眼睛死死盯着他。</P>

“是儿子。”独眼男将孩子抱给沈时好看，“长得像你。”</P>

“呵，皱巴巴的，连眼睛都没睁开，你也能说得出像我。”沈时好嗤笑一声，“不打算解释一下，周序川。”</P>

独眼男叹息一声，他的确是周序川，他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沈时好会亲自来南岭。</P>

“怎么就笃定是我呢？”周序川嗓音低沉，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P>

“如果你真是练黑虎，早就在海上把我们都杀了。”沈时好说，“真正的练黑虎呢？”</P>

“被我押在厦州，我只是想让你在上京做个戏，以为我真的出事了，你怎么还亲自跑来了。”周序川无奈说。</P>

沈时好冷笑，“只能怪你把辛盛也瞒得太好了。”</P>

“我不是在信里跟你通气了，让你不要被辛盛的话影响胎气。”虽然他的信写得隐晦，但有他们默契多年的暗语，她肯定能看明白。</P>

“周序川，我在上京已经很久没收到你的信。”沈时好说。</P>

最后一次收到的信，她也没看出有暗语。</P>

有人扣着周序川送回上京的信。</P>

“你这么冒险来南岭，是想吓死我。”周序川低头亲了亲她的面颊。</P>

他在船上看到她挺着肚子出现时，差点就在潘国良面前穿帮了。</P>

她是真敢啊！真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P>

“所以，你没有被埋伏？”沈时好问。</P>

“有，只不过练黑虎已经早就被我抓到了。”周序川说，“至于他的那些属下，其实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只是他们生活在这个渔村，没有谋生的方法，被练黑虎收拢去抢掠了。”</P>

“那些不肯归降的都抓起来了，现在海寇船上的多数是我带来的士兵，还有一些愿意将功补过的海寇，我从练黑虎口中得知一件事。”周序川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沈时好。</P>

周序川查了两个月，还假扮商贾来到南岭，发现南岭的男丁特别少。</P>

潘国良早就勾结练黑虎，而且这些年来，练黑虎能够壮大，其实都是潘国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要借着练黑虎的手在海上悄悄囤兵存粮。</P>

之后潘国良就会出兵平寇，而练黑虎则会顺着海域一直逃往平津。</P>

那是离上京最近的渡口。</P>

到时候他们就能够上岸起兵了。</P>

潘国良不但囤兵，还私造兵器。</P>

“在海上囤兵？”那还真的不容易被人发现，“他想造反，可是，他师出无名，要从南岭攻打到上京，谈何容易。”</P>

“所以我们两个被引出上京，我怀疑上京那边有人会跟他里应外合。”周序川说，“他们谋划多年，如果我不是潜上练黑虎的船上将他抓住，只怕还察觉不出来。”</P>

他会以为只是来平寇。</P>

“为了查清楚上京的人是谁，只有摄政王遇难的消息传出去，那人一定会出现的。”周序川认为只凭潘国良，做不到现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