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衡摆弄着酒杯，眼睛盯着杯里的酒：“以后别在胡勇和外人面前发这些牢骚。当心祸从口出。”林中衡目光变得冷冷的，“我再也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常务副市长了，现在就是一普通退休老头子。外面世道险恶得很，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不懂厉害。林文涛这个人，和他们打交道小心说话，别什么话都和人家讲。”</P>

见林中衡说话严肃起来，胡梅也不敢任性了，低低地忍住了抽泣。胡梅想了想说：“老林，这阵子林文涛倒是电话来的次数又慢慢多了起来，还问我家的海鲜够不够吃，看样子又要来送东西了。”</P>

林中衡冷哼了一声：“人家说客气话，你也别当真。真要送，你要学会客客气气挡回去，别沾那些小便宜。咱们也不缺那口吃的。”</P>

噢，胡梅应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林中衡为什么对林文涛的态度有所变化，却也不敢多问。</P>

林中衡看着胡梅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有些心软：“钱，省着花。这拉菲啊，也省着喝，这是收藏品，你们也不懂。家里那些酒以后也没人送了，喝一瓶少一瓶。”</P>

林中衡突然想起一件事：“储物间的茅台还有多少？”</P>

胡梅瞅了林中衡一眼，嘤嘤两声：“我没计过数，我回头去看看。”</P>

林中衡说：“别看了，没准快让我那小舅子折腾光了。”见胡梅没说话，林中衡苦笑一声：“你呀，迟早会被你这弟弟祸害死。你就是个扶弟魔啊！”</P>

胡梅嘴巴一扁，正待辩解几句，林中衡伸出手止住她：“你想讲什么我都晓得了。我只告诉你啊，这阵子别再烦我了，我有事要办。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这事儿成了，就再帮胡勇一回。啊。到此为止。别再谈这个了。还有，你住的这个地方，让他也少来。”</P>

听得林中衡口气松动，胡梅脸色轻松多了，展颜笑道：“老林，你本事那么大，一定能成的！在我心目中，只要你老林想办的事情，没有一件办不了。”</P>

林中衡看着胡梅那张俏脸百感交集。这个女人跟了他10多年，把大好的年华都耗在自己这个老头身上，他内心也有一种愧疚感。怪只怪自己当年饥不择食，只贪图这个女人的身子，却忽视了她的文化修养。林中衡脑子里闪过陈颖教授的身影，唉！其实，陈颖那种女人才是自己的灵魂伴侣啊！莎士比亚，莫里哀，王尔德，泰戈尔、巴尔扎克……和胡梅这个蠢女人哪里聊得到这些？没一丁点儿共鸣的话题……</P>

林中衡心里清楚，这辈子是给不了胡梅一个名份了，只能和她做个地下夫妻。在经济方面尽力补偿，让胡梅能平平安安地带着闺女好好日子就算功德圆满了。至于帮衬胡勇，只能说是爱屋及乌。没错，林中衡知道他们姐弟感情很深，姐弟两个在广惠市也无依靠，如果胡勇能起来做点像样的事业，确实对胡梅，对自己闺女也是件好事。</P>

只是，胡勇这个二百五，什么时候才能踏踏实实干点正事儿呢？</P>

林中衡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胡梅贴了过来，柔声道：“老林，你可辛苦了，晚上就别走了，我给你按摩按摩，放松放松……”</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