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仪伟“哦”了一声,用手捂住下巴,缓缓点头,脸上慢慢现出笑容……</P>
公安局曹局长办公室。曹局长背着手踱着步子走来走去。</P>
周浩和郑成功郁闷地在抽着烟。</P>
“领导,您别晃悠了,晃得我头都晕了。往下该怎么办你发话呀!”周浩实在忍不住了。</P>
“现在是你该怎么办?你反倒问我了。”老曹也是一脸的不爽,瞅了瞅郑成功,“老郑,你一贯阴险狡诈,你说说看?”</P>
郑成功说:“我……我那叫足智多谋,到您这儿成阴险狡诈了?这个事情我不管,反正是领导去交差,我这种小喽啰排不上号,用不上去市委汇报工作。”</P>
周浩说:“曹局,是欧书记亲自交代的?”</P>
老曹哼哼两声:“亏你还是干刑警的,一点领导意识都没有,大领导会做这种事?”</P>
“那是……”</P>
“政法委张书记亲自打电话交代的!”老曹背着手喃喃道,“不用说,他的意思就是欧书记的意思了。”</P>
“不能提非洲刚果金的事情,其它的按法律法规办!”周浩愤愤不平,“说得轻巧!不提金沙萨的事情,我们拿什么唱戏?这是我的杀手锏!这一招破了我还能有别的招吗?”</P>
“我们好容易逮到这么点儿有用的料……”郑功成也是苦着脸,“昨天眼看着就要成了,那帮孙子都快情绪失控了,现在来这么一出。”</P>
“政法委张书记说了,这个案子关系到对外关系,还要我们严格保密。”老曹压低了声音说,“听说刚果金那边因为不少中国人被害的案子搞得两边不太愉快。我们大使馆方面向那边施加了不少压力……我们这个案子对外不能泄露任何一点风声。21条人命,他妈的,惊天大案了!捅出去不得了懂吗?”</P>
“你们信不信?不信去省厅打听打听,一说到非洲那块他们头就大。都是那边黑人干掉我们的人,我们中国警察没少被那些家属骂。他妈的……”</P>
周浩笑笑:“领导,你要这么说,咱们广惠这几个渣渣倒成英雄了?”</P>
老曹笑骂一句:“屁的英雄啊!张书记说了,处理国际刑事案件,有些东西不能太死板。他说了一句,‘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让我们心里有数。”</P>
周浩和郑功成对视一眼。</P>
郑成功眯着眼说:“其实……就安迪和那小丫头陈述的两件案子来说,妈的,老子听了也是……”郑成功嘿嘿两声没说下去。他想起陈光旭也干掉了一个土匪,那会儿如果不是陈光旭拼死抵抗,自己这条老命也交代在金沙萨了。</P>
老曹说:“别说这个了,低级趣味。”</P>
老曹踱两步,停住了脚步:“真没招儿了?”</P>
周浩和郑成功望着老曹没说话,那神情分明是:你有什么招儿你说啊?</P>
老曹咳咳了两声,提示道:“我想了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领导这样发话,你们审案子照样按自己的套路来嘛。也别太死脑筋。把案子撸清楚,大不了报检察院的时候卷宗里略掉那些和黑人有关的环节。”</P>
周浩想了想说:“不成。那个安迪一出现,我们的底牌就露了。”周浩脑子里浮现出马逸明那带有几分挑衅的微笑,“那个嫌疑人马逸明知道安迪的背景,那小子精得像条猴。之所以敢当着我们的面打电话,就是他清楚有人会保他!”</P>
“对!我看也是这样。”郑功成说,“早先安迪没露面,我们还能讹他一道,现在?恐怕不管用了……”</P>
“真该死!”周浩懊恼地一拍椅子,“我真不应该让他打那个电话的。这个小兔崽子,可真是坏!他故意激我的……”</P>
老曹说:“现在提这个有个屁用?我就是问你们,还有招儿吗?”</P>
周浩和郑成功对视一眼,慢慢摸出一支烟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