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嗔怪的看着罗禹,忽然不顾男女之防伸手捏住罗禹的耳朵,在罗禹的惨叫声中轻声说道:“二朗的事暂时不跟你计较,我去问他,现在训练场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你跟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说到这里就松开了手,也不管罗禹有什么表情,转身走到院门口,背着罗禹又说道:“你快点,到地方还要走半个时辰……”
罗禹耳朵被李秀宁扯得生疼,但后面的力量却越来越轻,这应该是李秀宁第一次这样做,看她脸红得像红苹果,手烫得很,她很紧张,这会到门口去缓解一下。听到李秀宁的话,忙回屋戴好毛帽,快步来到门口,两辆马车已停在空地上,李秀宁从前面一辆马车上掀开门帘,说道:“快上到那辆车上去,兵部主事裴大人已到训练场了……”
罗禹点头上车,这裴大人应该是裴寂裴玄真,后帮李家策化起兵反隋,因功封魏国公。他与李渊交好,朝中不可能不知道,这时派他来检验训练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算计。
罗禹想着这些,没心思再顾忌时间,随着马车的颠簸来到一处山谷,随着李秀宁的叫声下了马车,只见四周山峦起伏,入口是一条长约三十丈,宽仅容一辆马车过的通道,上面布满了弩箭,十几架八牛弩分开放置于人工开凿出来的武器洞中,上面还有红甲军士站岗。走完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一块几十亩大的平地上,放置着各种依罗禹图纸打造的器具,四周还建了几十栋二层平房,最大的一栋有三层,全部木质,红瓦绿墙,房子的顶部上方一米处,还按罗禹的要求悬挂着一张绿色大网,很像后世的迷彩颜色。可能因为工期比较紧,整个空间都还散发着刷墙的桐油味道。
百十个红甲军士正在忙着收拾装修剩料,他们收好后全部归集到最外面的杂物间,然后全部到广场列队操练起来。
一个四十来岁身着紫袍的山羊胡官员正坐在广场上临时搭建高出地面五尺的观礼台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军士们列队摆阵,时不时的喝一口茶水。李秀宁带着罗禹来到那官员面前,裣衽施礼道:“裴世叔好!”
裴寂放下茶杯,哈哈笑道:“贤侄女,你们来了,这就是罗禹?”李秀宁笑道:“是的,罗禹,快来见过裴世叔。”
罗禹拱手施礼道:“剑东道人士罗禹见过裴大人。”说完也不下跪,要挺得笔直,裴寂也不见怪,听李渊说起过,见他也没跪,这小子有点与众不同,作为朝庭中的人物,这点涵养还是有的。一旁李秀宁见罗禹如此,解释道:“世叔您别见怪,他以前在山里生活时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所以现在行为显得有点突出。”
裴寂笑道:“罗小子,你既已入世,就得改变一下了,世俗之事,礼多人不怪啊。”罗禹知道这是我裴寂在教他为人处事,当下又施礼道:“多谢裴大人,小子记住了。”
裴寂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叫罗禹给他介绍一下训练场的工具和设施的作用,他因为没看过图纸,所以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罗禹想了想,对李秀宁说:“将军,麻烦您去把所有军士集中到一起,列队排好,职下好一起解说。”
李秀宁见罗禹想把她支开,好像有话要对裴寂说,当下就点头去整队去了。裴寂笑道:“罗小子,你想问老夫是不是代表朝庭而来?”罗禹心中惊叹不已,这些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果然没一个是简单的,还没开口就已猜出意思。
罗禹不好意思道:“大人别见怪,只因这些训练科目、器械、场地都是在试行阶段,不知效果如何,不适上报朝庭,如果您上个人来见行,小子自然知无不言,如果是代表朝庭而来,请恕小子言不由衷。”裴寂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手拍了拍罗禹肩膀道:“你这小子有趣,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不过,老夫现下说是个人见行,你不是知无不言吗?怎知老夫回去后不把所有见闻告与陛下和诸位大人?”
罗禹道:“大人不会这样做的。”裴寂也不再说话,点点头就看着列队好的军士,罗禹向裴寂告一声罪,来到队伍前面,见他们都好奇地看着自己,想知道这小孩子要干吗?
前排几个都认识,李孝恭、张须陀、常遇春、岳云、裴元庆、伍云召这六名幸存的军头各领三列整齐的站着,全场鸦雀无声,在李秀宁当面,还是不敢说什么的。
罗禹见他们已列好队,就大声说道:“我叫罗禹,是将军特招的参军,既为参军,就得干参军的活计,说实话,你们这里有些人我不看好能过得了这一关,但是,努力过了总会有所收获,现在,看着我把所有基本项目都做一遍,然后再由军头带着你们操练,直到你们有人受不了退出为止。”说完也不管他们不服气的眼神,转身来到第一个项目处。
罗禹现在有点后悔这么早就把后世特种兵训练科目搞出来,自己以前只是从电视上看过,还是以电视剧的形式表演出来的,在他所处的时空并没有机会参与这种非人的训练科目,能不能全部都零失误做下来,心里没底。
老天还是眷顾罗禹的,从第一项到最后一项都平稳且快速通过,从军士们的眼里看到了不屑的眼神:这么简单,我们会过不了?
罗禹也不管这些,在旁边点了一柱两寸长细香,说道:“这细香烧完之前能完全做完项目者视为合格。”
军头们在李秀宁威严的眼神中齐齐来到第一项目处,只待罗禹发出指令就开始挑战这简单的项目。罗禹笑道:“香燃即开始,这里有风,可能会减少不少时间哦……”说完就带着一身泥来到李秀宁身边,开始看戏。
各军头听说,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声,就争先恐后的往前冲去,每个人都按罗禹的动作过着项目,当香燃尽之时,罗禹敲响了挂在香案一旁的铜锣,然后看着还在泥塘项目里艰难爬行的几大军头,大声宣布全部不合格。
裴寂看着这些人高马大的军头在罗禹设置的这些看似简单的项目里艰难前行,不由得心中奇怪,在军中马术高超者竟走不过一指宽的软钢独木桥,摔下去好多次,臂力过人者竟无法利用绳索顺畅爬上丈许高的楼顶,像在风中摇摆的树叶,无处着力,最好过的丈高平墙,也有人冲力不够抓不到顶部的横杆而落下来,长十几丈宽三丈多的泥水塘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趴下后被泥坑陷在里面,半天都出来,前面还有低网和跳高击鼓没有完成……这样的成绩根本不合格。裴寂做为兵部主事,当然知兵事,他在脑海里想着再加点项目完善罗禹的想法。
李秀宁很是恼火,待军头从泥塘里回到队前部定后,制止了其他军士的议论,她立马脱了锦服,露出一身灰色的劲装,就要给众人示范,众人忙劝阻,罗禹道:“将军,天寒风冷,你本就恢复不久,还是职下来教他们吧。”
李秀宁看着罗禹和几个军头一身泥水站在冷风中,特别是罗禹,上来久了,脸都被冻成了紫色,暗怪自己刚才只顾看军头们闯项目,竟忘了罗禹的处境,怜惜道:“你们快去洗洗,换身干爽衣服,今日就到此为止,各位回去想想如何才能如参军般按时按点的闯过去。”
说完就跟裴寂告一声罪,待裴寂同意后,转身朝她的专用房走去。她也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在罗禹所说的尽量残酷化的训练中加强军士的作战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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