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踩着高跟鞋从别墅里出来。
外面,天色渐晚,男人开着低调的奔驰,驾驶位的车窗半开着,露出那张锋利又完美的侧脸。
明烛在凝视他时,他也在端视明烛。
从上到下,极具侵略性。
像是要把她看穿。
明烛走过去时,他恰合时宜将车窗下拉。
四目相对,卫陆饶抿了抿唇角,率先打破平静。
“穿成这样,想勾引谁,明烛?”
明烛眼波流转,
“当然是,被勾引的人。”
卫陆饶想起第一晚在酒吧,明烛穿的就是类似的衣服。
前凸,
后翘,
肤白貌美。
他确实被勾引了。
他收回视线,明烛也在副驾驶端坐。
“我们参加什么宴会?”
卫陆饶声线淡漠,一字一句说,
“葬礼。”
“……”
明烛愣住。
“你再说一遍,是什么礼?”
“葬礼。”
这一次,明烛听清了。
她瞬间抬手,
纤细的手指覆在男人的骨节上,逐渐用力。
“停车,我要回去换衣服!”
卫陆饶对她挑眉,眼底溢出点故意的坏。
“不停。”
“我穿成这样去参加葬礼——?卫陆饶,你是不是想叫人把我们两个连打带踹丢出去?”
卫陆饶漫不经心的空出手来,攥住了明烛的手,摩挲了一下后,落在唇角触了下。
声音散漫,
“别担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明烛还想说些什么,他把却她的手撂了回去。
用一种……
忽然冷了下来的眼神和她对视着说,
“明烛,做你自己。我也需要,你做你自己。”
他这后半句话,明烛没太懂。
他的眼神,她也没太懂。
直到车停在了恢弘的葬礼现场,卫陆饶替她打开车门,她挽着他的手臂踏入门内,看到里面的觥筹交错和香槟美人儿后,
才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到底是葬礼,还是宴会?”
卫陆饶淡淡说,“是葬礼,也是宴会,你明白的。”
明烛确实明白。
有钱人的钱常常都不是白来的,他们不放过每一个可以谈合作的契机,就算是至亲的死亡。
明父的葬礼,也促成了不少钱色交易。
她总算明白卫陆饶为什么让她做自己了。
还是那句话,
穿的漂亮,撑面子。
男人这该死的自尊心。
她还准备和卫陆饶说些什么,眼前忽而走来了一个年轻男人。
身着全黑的套装,胸前戴着白花。
明烛猜测,应该是去世人的直系亲属。
她刚准备端出应酬式淡笑,就见下一刻——
年轻男人朝卫陆饶伸出了手,笑着对他说,
“哥,您还愿意来啊。”
……?
明烛听到这个哥的时候,是震惊的。
卫陆饶还有弟弟?
那这个死去的人……是卫陆饶的什么?
脑海中风波泛滥,明烛的表情却依旧疏离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