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雄武,需得用当用之时。”
而刘聪的等待,很快便是带来了刘渊允许继续进攻的诏书。
虽然呼延翼的死对匈奴内部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但刘渊还是尊重了前线刘聪的决断,选择继续进攻。
而顺利获得认可后,刘聪也马上做了安排,刘聪分兵围城,刘曜攻上东门,王弥攻广阳门,刘景攻大夏门,刘聪及刘厉、呼延朗攻宣阳门,几路大军一同进攻洛阳城。
而这种进攻,说实话也相当难以奏效。
因为匈奴汉国不仅仅是匈奴的士卒少历战阵,对于这种攻克坚城的经验也相当的稀疏。
像是刘泰不论是奇袭邺城,又或者逼降长子,都没真正经历攻城战。
而连王弥麾下的汉军都没有经历过攻城战,那么其他的匈奴兵来说就差得更多了。
这洛阳更是晋廷的首都,乃是天下有名的大城,司马越虽然为上位者令人不齿,但他手上的的确确是掌握了整个晋廷最主要的军事力量。
北宫纯对刘聪军的袭击,实际造成的伤害有限,但却让这些洛阳城里面的将士们却也看出刘聪的军队却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一座坚城内有粮食士气不低,外面军队想强行拿下来,在封建时代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不要说,刘聪的军队并不是以攻坚出名的,想要一鼓作气拿下洛阳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刘泰自然是混在了王弥的军队中,主动承担了去砍伐树木的任务。
“你躲得这么远做什么!你手下精锐,难道训练出来就是为了砍树的嘛!”
王弥见刘泰主动承担砍伐树木的任务,骂骂咧咧道,“你小子就这么不看好拿下洛阳!”
“若没北宫纯攻破右营,提升了洛阳城的士气,说不定还能一战而下。
但现在洛阳城内有兵有粮士气还高,我们拿头打,叔父,还是给我个砍伐树木的任务,让我混过去吧!”刘泰面对王弥非常诚恳的道。
“莫要扰乱军心!”王弥听到刘泰的话,思索了一会儿,道,“伱就给我好好待在军中,若是真有机会,需要你麾下精锐作为先登之用!”
“唯!”刘泰听到了王弥的话倒答应了下来,对刘泰来说,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攻城战从来是封建时代最血腥,也最无奈的战争,刘泰清楚,自己训练出来得是已验证过的精兵,但这种精兵若是消耗在了这样的攻城战里面怕是自己都会狠狠打自己的嘴巴。
所以,刘泰过来便是为了表态自己不想要参与这一次的攻城,但同时也答应了王弥有机会的话会听从王弥的命令,这样的表态就足够了。
至少在王弥看来,刘泰是自己手上最强的一张牌,这一张派自然不能消耗在攻城战里面。
而且王弥打战也打得多了,洛阳这里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然清楚野外战争跟攻城战是绝对不同的。
当初自己围攻洛阳,是怎么一败涂地的,别人不清楚,难道自己还不清楚!
所以,王弥进攻广阳门是怀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精神,倒是一步一步的稳步推进。
毕竟上一次王弥吃了大亏,本来自己说不定入主中原威震华夏,都能称王称霸了。
不像现在这样跑过去给刘渊打工,所以王弥也就怀着摸索的心思慢慢打也就是了。
而王弥的经验可不是其他人的经验,对比起王弥按部就班,不紧不慢的攻城,其他几个城门匈奴人指挥着各种其他少数民族,甚至汉人们前赴后继,却都被抵挡在城外。
几天下来高强度的攻城,那些战死了的战士倒是一了百了了,但那些活着回来的伤者,接二连三的在军营中哀嚎。
仅仅持续了几天,刘聪便清楚不能再这样攻攻下去了,再这样打下去,怕洛阳还没打下来,自己就要兵变了。
刘泰在洛阳城外待了几天,看着洛阳城迟迟攻不下来,对王弥问道:
“叔父,洛阳坚固,怕是一时拿之不下,楚王是否有退兵的意思?”
听到刘泰的话,王弥狠狠瞪了刘泰一眼,要不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侄子,就你这口无遮拦的性格,早就以扰乱军心的名义拉出去砍了。
你都读了这么久的史书了,鸡肋知道吧,撤不撤退这是你在这里能够随便嚷嚷的吗!
王弥说道,“你私下里跟我嚷嚷就算了,莫要到军营外面说,否则定会被人上告!”
“那坚城难下,可否有什么攻下洛阳的办法?”刘泰不由问道。
“你就没有什么办法?!”王弥听到了刘泰的话,不由埋汰了一眼。
刘泰摇头道,“有军队,有粮食,有士气,只要司马越想战,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攻进去!”
虽然说刘泰看不起司马氏的晋廷,但这至少也是大统一王朝。
面对胡人也是主观上把胡人当做奴仆在用,那是真的打心底里面看不起胡人。
而不像是某些舔异族的割据政权,天下未曾统一就敢封禅泰山,一个有军队,有粮食,有士气的坚城,结果皇帝带头出去送了,毕竟不能指望所有的统治者都是这样的脑残啊!
“哎,你也没有什么办法吗?!”王弥听到了刘泰的话,却也带着几分的无奈。
刘泰看着王弥,却是开口说道:“这是战略问题,不是战术能够扭转的。
除非断绝洛阳跟其他地方的粮食运输,使得洛阳城内缺粮,这样才能有机会围困洛阳。
否则洛阳是拿不下的,现在洛阳城里面的粮食,怕要比我们的粮食要更多吧!”
“还是你看得透彻啊!”王弥不由点点头。
“楚王有什么想法?他不肯撤吗?”刘泰听到王弥的话不由疑惑道。
“楚王,决定去爬嵩山!”王弥抬头望天,对于刘聪的思维,实在不理解。
“嗯?爬山?”好吧,刘泰也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