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投汉一念起(1 / 2)

<b>inf</b> 祖逖看着戴渊沉声道,“如果你想要兖州,我可以给你,你想要司州,自己去跟李矩说。

但如果伱想豫州,我不可能把豫州交到你手中。”

“士稚,你不要让我为难!”戴渊看着祖逖道,

“我知道你想要北伐刘泰,所以兖州可以交给你。

但圣上让我来此,目的就是为了在豫州驻扎下一支精兵,从而遏制住王导生事。”

祖逖听到了戴渊的话,不由苦笑起来道

“刘泰在北方修建航道,蓄势待发,我们朝廷依旧还在争权夺利,真是何等的可笑!

你们就不怕刘泰修好永济渠,整合幽州与青州乃至整个渤海湾,轻易占领中原吗?!”

“士稚,你莫要危言耸听,刘泰逼迫麾下挖掘航运水渠的事,难道我们不知道吗!”

戴渊看着祖逖脸色严肃的说道,“自古以来,这般修建工程,必然会横生民怨。

纵然是嬴政那独夫的大秦,不也在民力的暴怒之中被推翻,这和如今的刘泰何其相似。

说不定刘泰再这般滥用民力,不久后便会出现刘泰死而地分的景象!”

“你们真这么认为的!”祖逖听到戴渊的话,脸上更是不可避免的绝望。

“士稚,是你要认清现实啊!”戴渊对祖逖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大工程。

从汲郡到津口,哪怕动用百万徭役,也至少要修建上数年时间。

更不要说这段时间消耗掉的粮秣,更不可轻易计算,可以肯定刘泰短时间不可能出兵!”

“但这条航道就好像郑国渠般,大秦修建郑国渠耗费了十年的光阴,十年光阴后,却给了大秦鞭笞天下的钱粮!”祖逖对戴渊表明了严重性。

“航道跟郑国渠到底是不一样的,河北之地原本的耕地就那么多,挖掘航道甚至会占用原本耕地为航道!”

戴渊看着祖逖道,“就算让刘泰挖通了又怎么样,他还不是要积蓄粮食。”

祖逖听到戴渊的话,不由感觉到好笑,指着戴渊道

“到时候,靠近黄河的兖州与司州根本就守不住刘泰的兵锋。

想抵挡刘泰,只能以这两州作为战场,延长刘泰的粮道,最后在豫州之地,想办法与刘泰决战,否则谁人敢说,能抵挡刘泰兵锋!”

“祖逖,莫要以为你曾经光复洛阳有功,便在这里危言耸听。

刘泰野战难打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但前有黄河天险,后有城池坚固,怎么可能抵挡不住刘泰的兵锋!”

戴渊看着祖逖道,“你是畏敌如鼠,还是想要养寇自重,才让你不舍得这豫州刺史!”

祖逖听到了戴渊的话语,无比愤怒道,

“老子要是能把养刘泰自重,老子当初就收拾了刘曜,击败了石勒,打过黄河去了!

刘泰兵锋难挡这话是我瞎编的吗?

从当初刘泰出山夺取邺城,到君王北狩,社稷蒙难,一直到如今刘泰独占河北之地。

又有谁敢说能打败得了刘泰,你若觉得我养寇自重,那这个寇你来养养看啊!

我还是那句话,需要遏制住刘泰的下一波进攻,必须要有两州之地作为战场被彻底打烂的准备。

如果朝廷硬是要收回我的豫州刺史,那勿后悔你们今日的决定便是!”

祖逖把自己的豫州刺史的符印摔在桌子上,便是气冲冲的离开了。

祖逖到底是忠臣,而戴渊跟着祖逖久了,吃定的也就是祖逖是忠臣。

所以戴渊明明自己手上没什么筹码,但接任朝廷授予的职务后,便第一时间来找祖逖。

因为戴渊可以肯定,哪怕祖逖会跟自己闹一阵子,但最后豫州刺史肯定是会交出来的,而不是发生兵变什么的。

没有办法,谁让祖逖既是忠臣,又是好人呢!

至于祖逖所说的,刘泰修建运河后,便会挥兵南下的事情,戴渊并不认可祖逖的说法。

理由非常的简单,刘泰修建这条运河难道不需要消耗粮秣吗?不需要折损人力吗?

毕竟按照戴渊的正常思维来说,他非常清楚,这运河修建起来,怎么都不可能短时间内让刘泰能够挥兵南下征伐征伐中原。

既然外患缓和了,那自然的这时候最主要的核心自然放在了制衡身边的琅琊王氏身上。

说到底,这世家王朝就是如此,自己对外敌唯唯诺诺,对付内乱自然重拳出击。

实际上不仅是晋廷如此,就算隔壁的种姓制度不一样是对付外敌显得格外脆弱,但对付内乱处理起来却无比娴熟。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算是九品中正制这种彻底固化阶级的制度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因为把绝大多数心思全部都用在了压制内部上了,所以在对付外敌时会显得格外脆弱。

祖逖心生愤恨,但也正如同戴渊所预料的,祖逖也只来到兖州边境进行加固,而并没有出面跟戴渊争夺权势。

因为祖逖是认识大局的,也是对晋廷忠心的,祖逖很清楚,如果自己出面掀起乱局,那么最高兴的人,必然就是王敦。

东晋原本不多的威严更会被自己一手扯下来,这是一心想北伐的祖逖所绝对不愿意见的。

司马睿清楚,戴渊也清楚,他们都知道祖逖是顾全大局的人,那就只有让祖逖为了大局,再苦一苦了。

与之对比,司马睿可不敢派人去琅琊王氏的手下,就这么将简单的夺权。

因为他们知道琅琊王氏一定会反抗,而不是就这么把这个亏给吃下来。

说实话,如果当初刘泰不是让陈元达去隐晦的表达了自己已经做好了造反的准备,随时都要造反的话,那刘聪也就不会对刘泰这般的容忍,只要刘泰不造反,自己什么都能忍。

因为这世道随着司马氏的洛水为誓,人心不古之后,就是看谁更不要脸,谁更无耻,谁更不顾大局,那谁就越有可能在大局中获利,再也不是那个讲信誉,尊礼法的大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