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狩大圣在与许太平的目光遥遥对视了一眼后,当即冲他微笑着轻轻颔首。恰也在这时,只见那铜雀台上的童子在收起手上托盘,面带微笑地向许太平询问道:“这位道长,夺擂功成后,除却能够得到这贵重的押擂之物外,同样有资格定下规矩重开铜雀台,邀混沌星域内其他修士前来挑战。”许太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要重开铜雀台。”那童子怔愣了在了那里。显然,他刚刚仅只是出于规矩本能地询问了一声,并未料到许太平会答应得如此干脆。于是那童子当即正色道:“道长,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毕竟重开铜雀台的话,您还得拿出足够分量的押擂之物才行。”许太平直接拿出木盒,递了过去道:“这是我准备的押擂之物。”见许太平连押擂之物都准备好了,那童子终于确认许太平并非心血来潮,的确是做好了准备。于是他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道:“道长您稍候,我这便去请混元九光鉴来鉴别道长您的押擂之物。”而台下众人在听罢童子这番话后,也终于确定许太平的确是要重开铜雀台,邀混沌星域内的修士前来挑战了。于是台下一众修士当即议论纷纷——“这小修士的确是有些手段,而且修为境界不高,等那擂台开了,我也上去战上一场。”“这小修士,用的全是些武道手段,与之交手对我修行无益,若是押擂之物中没有我想要的,就没有挑战的必要了。”“你们说,此人自称下界无名之辈,莫不会真的是一名才上界的下界修士吧?”“若真如此,要是输在他手上的话,只怕要沾惹上一辈子的污名了。”“谁想输给一名下界修士啊!”因为青铜狱内修士们的神魂感应力都放大了十倍不止,故而即便隔了数十里远,也还是能够自由交谈。所以在等待那童子去请混元九光鉴的时间里,一众修士从最初的三三两两议论,变成了隔空交谈。寒涧天君听了一阵那杂乱的交谈声后,觉得有些吵闹,于是甩了甩脑袋道:“都是些无用的废话,就没有一个人看出,许太平与褚狰刚刚那一场比试的精髓之处。”“全是一群废物。”天狩大圣朗声一笑道:“谁能料到,太平在刚刚的那场比试之中,不但限制了除了拳法以外一切手段,而且还只用了最普通的拳招?”寒涧天君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这时,他又抬头朝铜雀台看了一眼,发现那童子还未回来后,顿时很是不耐烦道:“这九夫人也是的,自己来看一眼盒内的宝物便好,哪用得着搬出混元九光鉴?”天狩大圣双手环胸,摇头笑道:“她眼下正在黑狱第五层忙着呢,那里有两个疯子在死斗,没她看着,五层黑狱内那些观战修士至少要死一半。”寒涧天君眸光一亮道:“你居然能够感应到,黑狱第五层的情形?”天狩大圣转头冲寒涧天君咧嘴一笑道:“老夫的神魂之力,向来要比你强许多。”寒涧天君虽一脸不悦,但却也无话可说。身为法修,神魂之力却不如一位武夫,这一直都是他被天狩大圣强压一头的最大原因。于是他岔开话题道:“就算她自己没办法来,让她手底下那些傀儡自己鉴定一下不就好了?而且她应当也已经许太平是我们带来的,意思意思不就行了?这个女人,做事真的没脑子!”这话才一出口,他与天狩大圣的脑海之中,便齐齐响起了一位女子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林寒涧,你少在背后蛐蛐你姑奶奶我!”这声音自然是正是黑狱之主,九夫人。林寒涧愣了愣,随即翻了个白眼道:“离九媖,自己办事不利,反倒怪起我们这些贵客了?”九夫人当即反驳道:“你以为我黒狱内的守擂比试都是过家家呢?找个人随便看一眼便能定真假?混沌死域亿万双眼睛在看着呢!”“若不用混元九光鉴来鉴定真伪,万一发现了假物,我们黒狱的招牌便等于是砸了!”寒涧天君撇了撇嘴道:“一口一个招牌,一口一个生意,你离九媖怕不是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个修士吧?”听到这话,那九夫人顿时暴怒道:“林寒涧,你这个贱人,你姑奶奶我处理完第五层的事情后,定要来撕烂你那张臭嘴!”接着她还飞快地补充了一句道:“丁谋,今日若还是护着他!你我的那点情分,从此以后便算是没了!”不等天狩大圣开口,便听林寒涧又是贱兮兮地冷哼了一声道:“情分?是你的一厢情愿吧?我丁兄哪瞧得上你这个黄脸婆?”这一声过后,九夫人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道:“林寒涧,有种别走,今日谁也保不了你。”天狩大圣听到这话后,当即有些无奈地转头看向林寒涧道:“她看起来动真怒了,你好自为之吧。”林寒涧一脸不以为然道:“谁怕谁啊?她来便是。”天狩大圣“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道:“你这张嘴当真是又贱又硬。”寒涧天君嘴角扬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过奖了。”就在这时,那去了好一会的童子,忽然再次出现在了了台上。“轰隆隆隆!……”紧跟着,一面巨大的八角玉镜,缓缓从天而降,一点点落下。“砰!”最终,那面巨大八角玉镜,重重砸落在了铜雀台。同时,又一对童男童女,出现在了玉镜两侧。旋即,就见最先出现的那名童子,遥遥向台上的许太平拱手道:“道长,混元九光鉴已请下,还请道长您将此次押擂宝物送上。”“只要本次押擂宝物,符合黒狱要求,吾等立刻便为您重开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