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长长叹口气,这种活在谎言和背叛里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
洛书晚从神经外科出来,走步梯来到母亲病房。
母亲剩下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她却没时间陪在她身边。
心里愧疚的要死。
可是又放不下傅司沉那边。
每天都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中煎熬。
她站在门口做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推开门。
恰好温教授也在。
看到她进门,温教授抬手打招呼,“晚晚,你来得正好,快跟老人家介绍一下我。”
洛书晚快步走到病床前,“妈,这位是我授业师父,也是我未来研究生的导师。”
母亲涣散的眼神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她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音,眼泪就流出来了。
温教授坐到病床边,拉着母亲干枯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您放心,晚晚很上进,我会好好培养她的。”
“还有啊,我是赵星越的大舅舅,也算是晚晚的长辈,晚晚嫁进我们家,会有很多人疼她爱她。”
“您呀,就只管好好养病,将来还要跟着晚晚享福呢。”
听着这些不可能实现的祝福,洛书晚喉咙酸涩,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背过身去,仰起头,被眼泪逼回去。
转回来面对母亲时,又是一张什么事都没有的笑脸。
“妈,您看,我没骗您吧。”
“您就别担心了,好好休息吧。”
“工作上还有事,先走了,回去上班了。”
洛书晚拉着温教授走出病房,“谢谢您来看我妈,陪我演戏。”
温教授摸摸她的头,“怎么叫演戏呢?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洛书晚有些难为情,“我的意思是,你本来没必要特意来我妈面前做这个说明,您完全可以不用跑这一趟的。”
温教授沉了沉脸,“你再跟我这么见外,师父生气了啊。”
洛书晚抬眸看他一眼,乖巧点头,“哦……”
“阿沉怎么样了?”温教授抬手,请她进电梯。
洛书晚微微叹气,“醒来一阵,要见陈林,好不容易才压下的。”
“温教授,钱筹的怎么样了?”
“凑齐了,已经装车,”温教授打开手机,翻开相册给她看。
“待会,把这照片发给k,跟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由我去赎人。”
回到烧伤科特护病房,温教授先把照片转发到傅司沉手机。
接着,把照片转发给那个“未知号码”,附文:傅总刚做完手术,无法下地,可否换我去赎人,温伯言。
洛书晚担忧,“他能收到吗?”
温教授非常肯定地说,“能,k对阿沉的手机号设置了白名单,只有阿沉的号码能通过这个‘未知号码’发送成功。”
短信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对方接着发来视频。
剁掉了陈林右脚的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