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教授踱步走到茶几前,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照片。
茶几是檀木材质的,等那一大摞照片烧完,茶几烧不起来也得烧一个大坑。
温教授这一举动,与他温文尔雅的气质极不相称!
而且,温教授平日里不抽烟,口袋里怎么会有打火机呢?
巨大反差带来的神秘感,更加剧了她内心的震撼。
“晚晚,想什么呢?”温教授笑着问。
洛书晚回神,抬手理头发掩饰刚才的分神,“呃……没什么。”
温教授微微抬手,招呼她和赵星越,“走吧。”
走出教务处办公室,洛书晚感激地说,“温教授,谢谢您。”
“如果不是您及时赶到,今天这事没这么轻易解决的。”
温教授温和地笑着,“跟你师父还这么客气,见外了啊。”
“在我眼里,你和星越一样,都是自家孩子。”
“以后遇上任何棘手的事情,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赵星越气鼓鼓地说,“到底是谁把那个垃圾从监狱里弄出来的?”
温教授微微侧脸看过来,温柔的眼神满含深意。
接着,他拍拍赵星越的肩膀安慰道,“别气了,这件事情会查清楚的,该接受惩罚的人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
赵星越攥着拳头说,“判也判不了几年,到时候出来还要找晚晚的麻烦。”
温教授像个老父亲似的看着他,宠溺地摸摸他的头,“不会的,你要相信监狱改造罪犯的水平。”
走出办公大楼,赵星越说,“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开车。”
等他走远了,温教授说,“刚刚当着星越的面不方便讲,是沈知意托关系把孙淼淼弄出来的。”
“沈知意如此针对你,就是因为阿沉。”
“以后,但凡涉及阿沉的事,你得谨慎低调,免得招惹麻烦。”
洛书晚自嘲地苦笑,“没有以后了。”
温教授诧异地问,“你跟阿沉到底怎么了?一个玩失踪,一个魂不守舍的。”
洛书晚委屈地红了眼眶,“我也想知道我们之间怎么了。”
“温教授,如果您能见到他,麻烦您帮我问问。”
温教授静静看着她。
许久,他微微叹口气,“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找点事干,转移一下注意力。”
“之前的论文工作搁置太久了,今天回去就抓紧拾起来,每天向我汇报工作进度。”
洛书晚擦擦眼角的泪,点头应道,“好。”
邢助理开车停到面前,温教授说,“我要出差赶飞机,先走了,你帮我跟星越打个招呼。”
洛书晚惊讶又惭愧,“您这么忙,还要麻烦您为我跑一趟,真是……”
温教授立起手掌打断她,“别说那些没用的客套话了,快点成长起来,帮为师分担一下。”
“好!”洛书晚上前帮温教授打开车门,“一路顺风。”
目送温教授的车消失在校园路的尽头,洛书晚的眼神又空了。
心里也空落落的。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仿佛置身于雾霭中,灰蒙蒙的看不清方向,也没有心力走出去。
赵星越开着车停到她面前,下车打开副驾驶车门,灿烂地笑着,“公主请上车!”
他灿烂的笑容真是刺眼啊,让她的眼泪瞬间奔涌。
赵星越一下就慌了,想给她擦眼泪又不敢触碰。
“晚晚你怎么了啊?”
洛书晚抱住他,靠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把这些天压抑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赵星越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心疼得红了眼眶。
等她哭够了,赵星越清清嗓子,诚恳又卑微地说,“晚晚,我真是见不得你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你就嫁给我吧,我会把你捧在掌心,一辈子对你好,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能在你身边陪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洛书晚抽噎着长长地舒一口气,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赵星越,我心里那个人……”
赵星越慌忙捂住她的嘴,“你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