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青用手撑着脑袋看歌舞,说实话,这个舞他从小看到大,已经没了新意,如果不是为了不扫那位小姐的兴致,他或许会在自己的院子里巩固来之不易的剑心。
忽然,乐声变了,众舞娘朝两边散场,一条绸带从天窗处垂下,一着梅染舞衣的女子顺着绸带而下。
仔细一瞧,果然是银竹,只见她缓缓落地,莲步轻移向前,向前上方扬掌,又匆匆掩面莲步后移,燕子穿林显出少女的娇态,但微皱的眉头与脸上的斜红妆又透着一股破碎。
她缓缓起身,小云手转场,随后惆怅地看着远方,想向前触摸某个她期盼已久的东西,但又害怕触到即失去,又连忙踮脚向后轻移。她茫然地看着四周,泫然欲泣,双晃手连翻五花,单手穿手转圈,裙袂翻飞,如同盛开的花朵。忽的一个翻身卧鱼,仰卧在地,似花落泥沼无奈望天。
至此曲终。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回过神来,爆发出掌声。
燕安看着帝青笑道:“人家都这样了,不拿出的诚意关心人,就说不过去了吧?”
帝青若有所思地看着银竹,嗯了一声,随后飞身来到她身边,盯着她欲言又止。
银竹看到他这样不加掩饰地盯着自己,面上不禁染上红晕。
此时两人间暧昧不清的气氛感染了在场的人,他们安静下来,想看看这对璧人最后的结果。
帝青伸手轻抚银竹脸边斜红妆所画的红痕,动作虽有些孟浪但他眼神中的温柔善意让银竹移不开眼。
“银竹小姐……”
所有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这是要表明心迹了吗?是吗?是吗?
银竹也是这么想的,脸上洋溢着笑。
帝青说着看向她脸上的红痕:“告诉我,是谁打的你,我给你报仇!”
银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燕安飘过来无奈地说:“这不是被打的,这是最新的妆,叫斜红妆。”
帝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他笑道:“开玩笑的,我知道这是斜红妆,但是银竹小姐不太适合这种风格,这样的妆显得银竹小姐过于妖艳了。”
妖艳?被人揍?!太伤人了……这可是我选了好久的妆,那舞也是我练了好久的。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太欺负人了!呜呜呜……”
越想越难受,银竹实在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平时很注重外表,就算出个门都要挑个合适妆容和衣服。只能说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帝青刚好选了对银竹来说最厉害的一种。
这走向跟帝青预想的一样,但真的面对这种情况时,还是有点慌,他真的不是很会安慰人。
“你……怎么了?”
燕安在一旁幸灾乐祸道:“罪魁祸首就是你自己,还问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