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嗓音很淡:「行,信你。」
黎语颜皓腕抬起,拉着夜翊珩的两根手指摇晃着娇软道:「我与清羽说几句话,殿下莫介意。」
夜翊珩仍面无表情,却罕见颔首同意。
见她这般冲瞎子撒娇,季清羽克制住心底骤升的强烈妒忌,面上却不显道:「你们真当我不存在是吧?」.z.br>
开玩笑的口吻,只他自己知道其中的苦涩。
「走吧。」黎语颜莞尔一笑。
季清羽抬步跟上:「阿颜,你要同我说什么?」
不在瞎子跟前说,难不成是什么事儿不想瞎子知情的?
念及此,季清羽唇角漾出一抹弧度。
黎语颜环湖走得缓,湖中波光粼粼,像是撒了亮片于水面潋滟生姿,荷叶随风轻晃,荷花已有不少已然吐蕊,她一边欣赏湖中美景,一边轻声道:「我想与你说几句心里话。」
「我听着呢。」
季清羽站到她身侧,随她的脚步调整了步伐,尽量与她步调一致。
黎语颜远远看着先前自己摘荷叶落水的地方,喃喃道:「此次事件你总说将殿下看成兄弟,又将我看成朋友。若你真将殿下看成兄弟,大抵会帮着他瞒我,可你又那么替我着想,好似你将我们这份友情看得比你与殿下的兄弟情还重。」
「我将咱们的友情看得重,不好么?」
季清羽痴迷地看着她的侧颜,步摇流苏坠在耳畔,轻晃着在她如玉的面颊上落下一抹影,她生得极美,明妍光华。
多看她一分,他便多一分妒忌夜翊珩。
黎语颜眸光清浅,语调温软:「我不傻,其实从你手臂受伤的情况来看,我大抵能猜出你在这次事件里究竟存了什么心思。但我不想揭穿,咱们朋友的状态相处和睦融洽,不是挺好的么?」
季清羽闻言怔住:「阿颜……」
黎语颜侧过身,看向身旁之人:「殿下他如今是我夫君,往后还会是我孩子的父亲,说句沉重的话,我希望清羽你永远不要与殿下为敌。」
季清羽眼眸骤缩:「阿颜你怎么会如此想?阿珩是我兄弟,那么多皇子,我与他自幼关系就不一般,如何为敌?你如今已嫁他为妻,你说我还存有当初那份心作甚?」
见黎语颜探究的目光直视着自己,季清羽又道:「你笑我不长情也好,笑我短情也罢,那胡思思我先前也曾喜欢过,如今早忘得干净,所以你如今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顿了顿,他补充:「阿珩从始至终就一个你,你好好待他!」
唯有他自己知道,说这些话时心在滴血。
胡思思算个屁,阿颜才是他想要的唯一一个女人。
夜翊珩这个瞎子何德何能,能拥有阿颜?
他季清羽又哪里比他差了?
一口腥甜直冲喉咙,季清羽硬生生压下,笑着说:「到时候你与阿珩的孩子我必须要当义父。」
「这个可不是我能答应的,还得问殿下。」
黎语颜垂了眼眸,排扇版的眼睫忽闪,将一个小女人的娇羞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如此这般看得季清羽心作痛,面上控制不住地流露苦涩,怎么都压制不住,遂只好按着心口道:「阿颜,身为朋友,你方才那么说我,我很心痛的。」
「清羽……」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黎语颜面上浮现淡淡惊慌。
是她所言太过严重了吗?
「往后不许再说!」只转瞬,他便笑得和煦,犹如暖阳初升,「我还有事,先走了,省得你家那个醋太子又打翻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