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的声音突然拉高,甚至连魔力也因为激动而露出些许,变成零星金光出现在手指周围。
就在这时,帐帘掀起。
夏侯惇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桶酒。斜过的独眼带着压力望向云中君。
曹操笑道。
“大人,有些事,也是万万做不得的。”
云中君一时无言,只有手指抖了两下。
再怎么说他也是身在曹营,这四十万大军都听从曹操的命令。天高皇帝远,真要动气手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沉默一阵后,曹操说道。
“失礼了,请大人不要误会。孤虽对天子有些意见,但并无反叛之意,定会为陛下攻克襄阳。到时候还要仰仗大人的力量,请勿推辞。
“哼,那是自然。”
说完,云中君两手一捻,金光不见。顺手一拂袖,便出去了。
夏侯惇还不放心,到帐外看着云中君走远,直到看不见才返回帐中。
“时机刚好啊,元让。”曹操笑道。
“我倒是觉得再晚些进来更好。”夏侯惇说,“这样等他动手,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砍了他。”
“那孤可就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不得不反了啊。”
“你就是真的反了,我们也没意见。”
“呵呵呵,休要把孤放在火上烤。”
说了一阵,两人坐下,用桶里的舀取酒,喝上两口。
哦对了,每当曹操想要这样喝酒时,来送酒的一定是夏侯惇。
独眼将军叹了口气。
“但不是我灭自家威风,孟德。就算有云中君和东方不败加入,想要正面攻下襄阳也绝非易事。”
曹操咂咂嘴,把舀扔进桶里。
“谁说要攻下襄阳了”
夏侯惇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你该不会真的把一切都押在那个刺客身上了吧”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孤已经推演多次,无论怎样,以我军之力想攻破襄阳,都不可急攻,只可缓图。但此战若不能速胜,天子必怪罪下来,亲自征讨迦勒底。”
“有何不可吗”
“你觉得,天子为何放心将朝中精兵强将尽皆交与孤手必是因为天子身边还有其他可以仰仗的战力。能杀掉吕布,天子本人的武力也不可小觑。若让天子亲征,孤就再无法见到迦勒底御主了。”
夏侯惇哼笑一声,也扔下舀。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这事。”
“毕竟,孤在天子那里得不到的答案,只有迦勒底御主才能说出来。孤知道此举不合理,所以你们如果有疑问,尽管提出便是。”
“又不是没有过这事,习惯了。”
曹操笑了笑。
“是吗孤还以为你会质问公明的事。”
夏侯惇的独眼闪过一阵伤感。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问。但现在你是从者,我们也只是跟随你而来的将领罢了,早就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再纠结过去的事情,岂不是很无趣”
“呼,说得是。”
曹操回头望了眼地图,又把案几上的灯拨一拨。
“既然如此,元让,孤正好有事要你去办。”
“说吧,是什么麻烦事”
“明日,荆州军必弃新野而走。我军进城后,孤与诸将议兵时,会派你带百余快骑,监护我军两侧。你可照做,但记得准备三天干粮。待天明时,往襄阳城东西方向巡视。若遇到荆州军只管退走,不要恋战。”
夏侯惇皱起眉头。
“是侦察吗”
“应该说是……探索吧。若孤没有想错,你会遇到些……怪事。”
“怪事什么意思”
曹操做了个止住的手势。
“不必多问,只管照做。三天后,无论结果如何,都回襄阳城外我军大营,告诉孤你的所见。”
“这……知道了。”
夏侯惇完全不懂曹操这话的意思,但这背后必定有道理在,是对曹操很有帮助的道理。
他就此告辞,提着酒桶出去。曹操则是立在帐外,背着手,望着天。
局即将布好。接下来,就看迦勒底会不会跟自己有同样的脑回路了。
从新野撤回襄阳的路程很顺利,虽然带着百姓走不快,但曹军也没追上来。
一回到襄阳,迦勒底先解决了老问题,就是刘表的出逃。没能从新野带回足够让百姓信服的战果,就只能用个取巧的办法了。
让燕青变成刘表,中午跟着蔡瑁张允在襄阳城里游行一圈,稳定民心。
然而这个时代没照相机,燕青也没见过刘表。所以蔡瑁找了张刘表的画像,让燕青照这个样子变出大概模样。
总的来说有七分多的相似度,剩下的就用各种理由搪塞一下便好。至于百姓买不买帐,这个事就让伍六七和修庵去打听。
中午,城里是热热闹闹。而衙门这边比较静悄悄,没出去的人正围着桌子开会。
立香,修玛,韦伯,赵云,战小癸凌琛,以及今天早上才醒过来的阎小罗。
阎王换了身和战小癸凌琛一样的现代便装,看上去精神抖擞。不过走起路来顷刻间原形毕露,差点摔倒,被战小癸扶了两次。
“你还好吧”立香关心地问。
“没事没事。”冒汗的阎小罗笑着说,“刚和迦勒底定下契约就睡大觉也太不像话了,本王总得拿出干劲来啊。”
“阎王大人真是敬业啊。”达芬奇称赞道,“那咱们就快点开始快点结束吧。所长先生,请。”
“唔呣。”
戈尔德鲁夫咳了两声。
“今天要讨论的,是即将进行的守城战,以及今后攻打洛阳的计划。我跟桑基恩确认了好多次,他已经向我保证。如果传送回来的是灵魂,就有许多办法可以保存。具体方案,需要等找到圣杯以后再说。在那之前,让我们先想办法打败曹操吧!”
“请等一下,所长。”
立香举起手。戈尔德鲁夫看着他。
“我讲的有什么不妥吗”
“有一点,我想订正一下。襄阳一战,我认为咱们的目标不是打败曹操……”
御主顿了一下。
“……而是跟曹操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