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将士早已没有最初的傲气,他们第一次进来刑部,瞧着这里面的情况心底发怵,脚步不断的向后退,嘴里还不忘记叮嘱詹霁月,向怀王卖个好。
詹霁月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彻底踏入刑部,一名文书走来,恭敬的弯腰,“还请詹大小姐在此等候,下官去唤大人。”
詹霁月的容颜他们见过,自然能认出她。
詹霁月如今顶着救过皇后和五皇子的光环,的确能让一些曾瞧不起她的人改观,但也不至于刑部文书这般恭敬。
詹霁月瞧着他鬓边的白发,以及脖子上若隐若现的虎纹,眸光霎时落下晦暗,屈膝朝文书行了一礼,算是还礼。
虎纹——曾是詹家军的图腾!
这文书,以前竟是詹家军的人!
他对自己恭敬,并非因为自己,而是因为祖父!
时至今日,祖父已经离开她多年,余威却一直在护着她!
“怀王殿下已经从死牢出来,暂时安置在刑部外面的别院中软禁,此举已经得到陛下恩准,至于詹大小姐的庶妹,依旧在牢中,她身中箭伤,郎中已经替她治疗,不过她很抗拒,说是要让凶手偿命。”
一名捕快带着詹霁月到偏殿坐下,奉上一杯茶,沉声开口。
这些人对她的态度,丝毫不像城门口的将士所说的那般急着要将她捉拿归案。
看来,所谓的沈淮序无辜的传言,只是沈淮序的计谋,想为自己造势!
詹霁月唇角勾出冷笑,沈淮序这个人本事没有,用舆论为自己塑造有力的一面的本事倒是高超!
“怀王坚持不肯承认曾经伤了您,还说您疯了,一个人伤了数十名兖州捕快和山匪,提着一把剑想要他死。”
那捕快撇了撇嘴,讥讽道:“旁人没见过怀王那神叨叨的样子,我们哥几个倒是见到了,两眼无神浑身发抖,看着像是中邪!”
“詹大小姐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吗,这些年您脾气可谓温柔,更是一点出格的事都没做过,又不曾学过武功,就算您儿时跟着老定安侯学了一些本事,那也不至于一个人打伤那么多人,还要杀了他。他若是真什么都没做错,您又怎么可能要杀了他!”
那人说了一大通都没有得到回应,小心的朝詹霁月问道:“可是我说的太多,惹您厌烦了?”
詹霁月回神,摇了摇头,朝捕快笑道:“刚进入城门,我被几个人强压着来刑部,听闻刑部找我找的很急,认定我冤枉了怀王,此时过来,倒不像这么回事。”
“听你的语气,像是对怀王很是不喜。这是为何?”
这些年来,沈淮序在名声上下足了功夫,贤能之名传遍整个北祁,崇拜他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不该让人厌烦至此!
看到怀王这般悲惨,他们应当觉得心疼才是。
为何,他们对自己却格外友善,像是并未被沈淮序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