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瑜轻笑了一声,侧过头朝着沈姒的方向,声线温柔平和,几句耐心,顺着小团子的话问道:“这是谁写给姒姒的信?”</P>
“.........”</P>
真的让她说,沈姒的小嘴张了一半就卡住了。</P>
绵软的手指卷着信角,越发的皱皱巴巴:“你觉得是谁?夫君这么聪明,猜猜?”</P>
顾怀瑜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一封是你表哥?另一封,大约是沈丞相?”</P>
沈姒直接坐正了,动作十分的迅速,抓着顾怀瑜的小臂,表情惊讶地问道:“你看过了?!”</P>
“没有。”顾怀瑜摇摇头,回道:“沈丞相寒门出身,性情刚直,朝中的朋友很少,只有一个谢岩松。你嫁来府中这么久,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看望你的,因此信很有可能是你表哥送的。”</P>
沈姒的小嘴张成了o型:“那第二封呢?”</P>
“你在汤池里的安静的时间很久,说明能看懂信上的字,只是比较吃力,那字迹一定是工整,内容也比较偏日常。”</P>
顾怀瑜笑了笑,接着道:“你父亲是进士出身,写得一手漂亮的台阁,对你怕也不是慈父叮咛。带你回门的时候,你额么曾说过钱庄的事,想来是在你父亲面前吹了枕边风,让你不要再插手钱庄的事。”</P>
沈姒已经听得发懵了,她只是沐浴的时候偷看信,没想到能被顾怀瑜猜出这么多。</P>
不过,她这次终于反应得快了一点儿:“你昨晚就知道我看信了?”</P>
“没有。”顾怀瑜温柔耐心地给身边的团子解释道:“今儿早游锦捡了两封信,为夫猜的。”</P>
“那你......”</P>
沈姒张张嘴。</P>
那你知道我和谢言正的关系,为什么没有生气?</P>
她没有问出来。</P>
不知道该怎么问。</P>
只见顾怀瑜薄唇勾起愉悦的弧度,笑意温柔:“想问我为什么不因为你和谢言正生气?”</P>
“啊呜啊呜......”沈姒的杏眼快要成星星眼了:“我一句话都没有说。”</P>
“丞相虽性情刚直,但是宦海沉浮多年,内里极其看重利益,你已经嫁入王府,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他给你写信,无非就是你阿娘留给你的那些东西。”</P>
“至于谢言正,虽是浊流党派臣僚的儿子,连朝中之事都不曾插手,又能成什么事?”</P>
“.......”</P>
沈姒越发紧张地捏着顾怀瑜的手指,心中积压的东西被突然揭开,然后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P>
但是沈姒还是有点儿紧张,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你知道,我们对你有恶意吗?”</P>
她补充地说道:“我们,是指谢言正和我。”</P>
然后又小声地重复道:“包括我哦。”</P>
包括你的妻子,枕边人,你的掌上明珠,也想过利用你。</P>
可她刚说完,手就被顾怀瑜的大手完全抱住了,修长的大手温度微凉,却可以平复沈姒心中的紧张:“朝中党争伐异和你没有关系,于你父亲而言,你嫁入王府,是平衡朝中势力最好的砝码。”</P>
“你额么想要的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你听从父母之命嫁与我是明哲保身最好的选择,你被豢养在沈府多年,不和任何世家贵女深交,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最方便的捷径就是倚仗我的权势。这没有什么不对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P>
听到这里,沈姒猛地抬头看向顾怀瑜。</P>
她看着双眼裹缠着白纱的顾怀瑜。</P>
顾怀瑜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