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当初一门心思就是早点进厂,至于进厂当学徒的工资待遇等等,一概没有细问。如今归心似箭,加上该厂当权者对自己歇斯底里的态度,更是多一分钟都难以煎熬。必须考虑何时回墎州的问题了。</P>
当了二十来天的学徒工,细想自己的工作价值,同满师的员工没啥明显差异,辞工的话,至少也可拿百十来元钱。此外,除消费外所剩只有一条多雪茄,如果原物带回就值几元钱。至少得卖出一条,如此的返程费用同样有余有剩。</P>
时隔接近一个月,拿一条雪茄烟给林生,就说是从老家专门托人给他们带来的,即或自己不说钱,他们肯定不会白拿一条烟的。带上雪茄来到林生店铺,一听专门从老家带来,林生感谢不尽,二话不说先拿出50元钱。庶盶简单说明打算返乡的想法和情况,重申将后肯定还会再来,希望能够长相往来,然后告辞。</P>
下班后,同晓晖说明准备辞工回墎州的打算,晓晖认为回去好好经营化工厂是有利和可行的。同时,也再次证明晓晖是绝没有一同回去的可能。在晓晖带孩子期间,自己就曾人地两生中独自经营化工厂半年有余,现在驾轻就熟更是不在话下。最关键是晓晖在经营管理方面帮不上忙,既然她对在墎州发展毫无兴趣,就没有强求的道理。选择怎样的生活、工作环境,完全是她正当的合法权利,做丈夫的当然得尊重她的决定。</P>
在蚝田及其附近工业区等集市中,时刻听到最流行的一首歌曲是《何必流连》。由于每天都会听到无数次,刚开初觉得听到这首歌就有一种身在家乡的感觉,再后来感觉曲调和歌词不错,令人隐隐约约感受到“檫干眼泪抬起头……迈开大步向前走”的滚滚洪流。渐渐地,庶盶就学会了这首歌。同晓晖商量好下一步的何去何从,感觉轻松很多。附近录音机中传出“何必叹息何必流连,悲欢离聚苦难免。”庶盶随即跟着哼起来。</P>
大概普遍都在晚加班,蚝田工业区的道路上,除庶盶、晓晖几个亲友在走动外,整条道路上几乎没人。道路对面张贴出一张新的广告,估计是哪个厂需要招工。庶盶见晓晖他们交谈甚欢,自己不便插言,就信步过去看广告。是外村工业区的工厂张贴的招工广告,字体不工整不说内容还繁多,想到自己即将离开,没必要细看。回望道路上依旧没人,转身返回路对面。</P>
晓晖几人问广告内容,庶盶觉得自己只是粗略一观,正在考虑怎样回答之际,突然传来摩托车轰大油门声。只见三四十米开外一辆摩托,身后冒出一股股浓密青烟,飞速而来。对方速度太快,双方按此速度必将撞个正着,庶盶见前面尚有近三米,是身后宽度大约只有一米多点,就让其从前面经过,便立即原地不动。对方显然原打算从庶盶身后驶过,但角度太大——有撞墙的危险。正在慌忙调整角度,大概对方见庶盶站住不动,明显手忙脚乱,摩托左右摇晃。</P>
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手,满心炫耀一番,不料在十多米之外光顾惊慌失措,却不知道松油门。庶盶提心吊胆望着对方,眼看可以轻松过去,哪知对方到四五米外突然腾空一只脚,明显是想踹人。如此快速、又摇摇晃晃的还想踹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P>
正想张口大吼一声“危险”,对方一脚踹空,重心失控,连车带人一头栽倒路上,摩托车、衣服在路上的摩擦声非常刺耳,一转眼摩托车和人至少摔出5米开外才停下来,摩托又继续滑出两三米。这时,晓晖几人慌忙齐声叫庶盶“快跑”,看着骑车人在路上挣扎着,庶盶对骑车人是既气恼又可怜。</P>
想自己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岂能偷偷摸摸一跑了之?再说这一带保安都基本相识,自己岂不将有理跑出个没理来?对方挣扎了好一阵子,一颠一跛过来,照着庶盶拳脚并用,膝盖、胳膊肘专袭头胸重要部位,三两下就疼痛难当。</P>
庶盶又急又气加疼痛难忍,偶见一边摩托车尾有牌号,立即强忍疼痛,结结巴巴大声吼叫:“打不得了,你的摩托车牌号我记住了。”随即读出车牌数字。拳脚挥动的声音猎猎声响,拳脚却在半空里中道而止。发现庶盶冷眼紧盯其一颠一跛的动作,极不自然地冲庶盶吼道“还不快滚。”庶盶充耳不闻,照样我行我素地紧紧盯住他。骑车人抛下一句“别再让我看见你”,迅速一瘸一拐过去扶起摩托车,三两下没踩燃火,力不从心地推上摩托车,脚短腿长、伸头翘尾、一步一大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