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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姨妹第一次带着男朋友小钟到屋,岳父母黑风扫脸不予理睬。自与岳父母的矛盾公开化以来,凡与他们家相关的事,庶盶是能够不沾边的尽量不沾边,能够不参言的尽量不参言。</P>
庶盶在楼台上一边照看孩子,一边继续检查《特技小刊》内容。幺姨妹带着小钟上楼进行介绍,庶盶礼节性做出回应。幺姨妹抱起小睿,和小钟一齐离开。</P>
不知不觉中过去很长一段时间,眼看都午时十二点多了,小钟连水没有喝上一口,这世上哪有这样为人处世的道理?自己毕竟还是这家的女婿,这种太过离谱的事,既然有自己在场,就不得不过问一下。庶盶走到楼下,只见岳父母是黑脸隆冬地在脱离绿豆,幺姨妹愁眉苦脸,小钟尴尬到无恰是从。</P>
庶盶径直叫应岳父:“我有一事不明白。”随即指着小钟:“好像几个小时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岳父大声说:“他们的事,我们两个老的都不同意。”庶盶丝毫没给留面子:“对婚姻同意或不同意,是一码子事;有没有待客之道,又是另外一码子事。对婚姻同意与否是你们的权利,但来者是客,都大半天了连水都没讨到一口。你们莫不是希望幺妹这一辈子都没人敢上门问一声吧?”岳父稍一愣怔,随即一声怒吼:“烧水、煮饭。”</P>
对幺姨妹的个人问题视而不见,是说不过去的,索性做一些必要了解。小钟为人勤奋诚实,绝非游手好闲、华而不实之流。家住墎州市郊区农村,家里办有打米磨面加工坊,其父长期为生产队队长。询问了他们相互之间对彼此的认知,觉得他们并不存在盲目草率。庶盶对姨妹和小钟坦言,自己在这个家里并不受待见,因而对他们的个人问题,主观上不抱任何的支持或反对立场,即或有支持或反对立场也不会有任何作用,顶多提供点参考意见。小钟一再追问具体参考意见,庶盶简捷说:“坚持自己认为应该坚持的!”</P>
记不清过了多少时日,岳父叫住庶盶慎重其事的说:“前次来过的那个小钟,这一次来还穿的是上次那件衣服,我看他们家里特别的穷。”庶盶觉得,这件事本来盐里无我醋里无我,完全没道理同自己讨论这些问题。</P>
转眼见岳父非常认真的样子,庶盶认为还是有必要说说自己的看法:“要说穿不起衣服,在十年前是完全可能的。但现在有没有穷到制不起几件衣服的呢?可以先看看这周边的数百户人家,到了谈婚论嫁年龄的年轻人,没几件衣服穿的找不出几个来吧?再说,小钟家在城郊,理应远比这里富裕,家中又有加工坊,怎么可能缺几件像样的衣服呢?”“我看他就只有一件衣服能够穿出门。”庶盶觉得有些好笑,便道:“所谓‘眼见为实’,这里到墎州市也就一步之遥,到他家一看不就清楚了!”</P>
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可自己始终没有抱持支持或反对立场),没过多久,岳母应邀前去小钟家看了门户。</P>
对孩子的去留问题久拖不决,庶盶逐渐放弃家丑不可外扬的顾忌,时常理直气壮找岳父母理论,他们反而不再大声争吵了。期间,也有邻里至亲给庶盶透露:岳父母家没有儿子,见庶盶诚实可靠又能干,是想让庶盶一直就在其家生活。</P>
这种可能最贴近事实,但数年来从没人正面提及过。暂且撇开一贯的一物降一物、自视高人一等、颐指气使,甚至不惜千方百计逼迫就范,既胸无点墨又耍心计等观念悬殊不说,仅就大吵小闹不断的客观实际而言,也断无可能长期生活在一起。</P>
再者说,自己一生何去何从就算无关紧要,但为孩子和子孙后代利益计,远离黑白是非不分之地,也当势在必行而且刻不容缓。匆匆数月,孩子的问题依旧不能协商一致,庶盶心急如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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