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走入那片熟悉的竹林，聂狰脚步便分外沉重了许多。</P>

往日种种仍犹在，不见白衣问剑人。</P>

双手不自觉摸了摸腰间两柄佩剑，聂狰神色悲怆，俯仰之间继续迈步而行。不多时，他眼前便出现了那座熟悉的小宅院。</P>

来到那座宅院前，聂狰犹豫许久方才抬手叩门，三两下后，其便听到门后传来一道稚气的女声。</P>

”来了！“</P>

叶芯蕊吱呀一声将院门打开，待看到来人是聂狰后，她眸眼一亮，赶忙将他迎了进来。</P>

“聂师，你们终于回来了！”</P>

不过叶芯蕊又随即抬眼朝聂狰身后看去，她一脸疑色道：“我父亲呢？你们没有一块回来吗？”</P>

此时叶芳的夫人款款走了过来，待看到聂狰一脸悲怆，又瞥见叶芳的佩剑却悬在了聂狰腰上，她心中顿生出不好的预感。</P>

许是顾及幼女在场，又许是看出聂狰吞吐为难，她笑着摸了摸叶芯蕊的脑袋道：“芯蕊啊，你去替娘亲将鸡鸭喂了去。”</P>

叶芯蕊未觉异常，她清脆应了一声好，紧接着便蹦跳跑开了。</P>

“嫂嫂，叶兄他......”</P>

从叶芳夫人手中接过那杯热茶，聂狰刚欲开口便被她一句反问直接打断了。</P>

虽然眼前女人笑意盈盈，但聂狰还是能看出自其眸眼中已是泛起了一层水汽。</P>

“我夫君很勇敢吧？”</P>

“嫂嫂知道叶兄他......”</P>

叶芳夫人的平静让聂狰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心中愧疚，他将头埋低，不敢再看眼前女人的眼睛。</P>

“夫君早前曾说过，除我们娘俩外，那两柄短剑就是他的命根子。平日里他从不许旁人碰它，常言剑在人在，剑离人亡。”</P>

聂狰叹了口气，他将那两柄悬在自己腰间的短剑解下放在叶芳夫人掌心。</P>

女人伸手抚摸着剑鞘，剑鞘上随即盛开出朵朵泪花。</P>

“夫君不入江湖许久，我从未听他说过有何仇家。”女人看向聂狰，“丰街书会我知道一些，都是些寻常说书人，为何此次......”</P>

聂狰未等她把话说完便起身对着她扑通一声跪下：“叶兄是为了救我才......才死的。“</P>

他似乎不愿再想起那日景象，似乎不敢再忆叶芳身死惨状，仅言一句便开始泣不成声。</P>

哗啦！</P>

以木勺盛着一碗麦粒的叶芯蕊不知何时来到了房内，听到聂狰刚才所言，她手中的木勺掉落，麦粒洒了一地。</P>

她抽了抽鼻子，红着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聂狰问道：“聂......聂师，你刚才说......说......父亲......父亲死了？”</P>

叶芯蕊的可怜模样聂狰不忍再看，他将头扭向一边，不置一言。</P>

不料叶芯蕊却是一个箭步冲上来，她一边对着聂狰拳打脚踢一边怒声哭喝道：“你骗人！你骗人！聂师你最喜欢骗人了！爹爹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你骗人！”</P>

“我不信你！”叶芯蕊抹了把眼泪作势就要往外走，“你肯定是和爹爹商量好了，糊弄我好故意看我的笑话！爹爹是不是就在院外呢？我要去把他揪出来！”</P>

“芯蕊！”</P>

聂狰眼疾手快，他起身一把将叶芯蕊抱在怀中，颤声说道：“芯蕊，你爹爹不在院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