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伊比对了下时间,吕方退房时间,刚好是与她私订终身之后,这个家伙,铁定是反悔了!
贺兰伊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进伙房,拿了一把菜刀,“刺啦刺啦”的就开始磨刀。
绣娘们看着害怕,其中有个机灵的绣娘跑去织坊找珍娘,珍娘又跑来找闫芳香。
闫芳香被珍娘拉到了绣坊,此时贺兰伊手里的菜刀已经被磨得油光锃亮,因为用力过猛,虎口上已经裂了蚂蚱口,渗出了血,看着让人打心眼儿里瘆得慌。
闫芳香和珍娘相互使了眼色,同时出手,一个掰手,一个抢刀。
贺兰伊疯也似的要把刀抢回去,被闫芳香“咣当”一声扔得老远,懊恼道:“兰伊姐,谁欺负你了,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出气!”
当初被刘狱卒欺负时,贺兰伊都没这么沉不住气过,可见,这次受的委屈不小。
贺兰伊的眼圈终于犯了红,怔忡的看着两个好友,傻傻的道:“是他先招惹我的。我说过,谁也不许反悔,他却反悔了,胆小鬼,我绝不饶他!”
闫芳香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吕方答应要娶你,然后,然后,跑了?怎么可能?”
贺兰伊小声啜泣起来:“阿杜去看了,住了一年多的客栈都退了,他个浑蛋,老娘要杀了他!”
贺兰伊要去捡刀,闫芳香干脆把刀捡起来递还给她:“给你刀!去杀,现在就去杀!我就不信你能下得去手!”
贺兰伊小肩膀瞬间塌下来了:“我、我下不去手……唔唔唔……他、他救过我九条命……”
一个声音懒散道:“加上昨夜晚上跳房子,你欠了人家吕方十条命。”
几人抬头,是陈胜男来了,闲适的抱着肩膀看着热闹。
贺兰伊怔忡了下,随即更加沮丧了:“对,加上昨夜,十条命了……”
一向泼辣果决的大东家,突然变成了哭哭啼啼的弱女子,闫芳香和珍娘等人还真有些不适应。
陈胜男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叹了口气道:“贺大东家,真拿你没办法。我来的时候看见吕方了,他,去了冰人馆。”
“什么?去了哪儿?”贺兰伊的哭声戛然而止,声音尖锐得刺耳。
陈胜男再次确定:“我来的路上看见他了,笑得跟傻子似的,去了冰人馆,应该去找媒人,至于娶的是不是你,就不得而知了。”
肯定是自己啊,还能是领证。
贺兰伊滔天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蹭”的一声跑回到了自己卧房。
珍娘透过门缝儿偷看了,发现贺兰伊已经不生气了,正在照着镜子仔细化妆,与先前磨刀霍霍向吕方的状石头状态完全不同。
呃……珍娘把这个发现告诉了闫芳香,闫芳香无语的耸肩,现在的珍娘,用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就像是春天里起秧子的小母猫,威力势不可挡啊……
好在,吕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