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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P>

只是想起这句诗时，瑟瑟不可避免地想起曾和她讨论此句的人。</P>

即便那人对诗词一窍不通，但与她论诗，其实比与那些所谓的诗词名家要有趣的多。</P>

大抵是因为无论说什么，即便是曲解和胡说八道，她都会下意识地相信，崇拜和亲近。</P>

......</P>

皇宫内。</P>

骤然被皇帝召见，李承鄞恭敬地行完礼，便听见皇帝语气不明地发问，</P>

“听说你刚从镇北侯府回来？”</P>

“是...”</P>

未曾想到他敢直接承认，皇帝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听说九公主是在你那位心上人那里受了刺激？”</P>

听出他的责怪，李承鄞并不着急辩解，只是垂首恭敬地请罪。</P>

“九公主是因为那日的指认才有所怀疑，又得知镇北侯的驻地在丹蚩，所以意外得知了真相，是儿臣的过失，与旁人无关。”</P>

“请父皇治罪。”</P>

皇帝盯着他看了半晌，只看见青年面容上的镇定和无畏，说着请罪，其实只是在为旁人开脱，似乎不怕触怒他一般。</P>

倒是有几分血性，专属于年轻人的勇敢。</P>

皇帝收回视线，说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到底没揪着此事不放，只是提醒他。</P>

“圣旨朕已经拟好了，稍后便昭告天下，你母后怕是要喜极而泣了...”</P>

说是提醒，其实更多是试探。</P>

李承鄞抬眸，只看见他眼底深沉的试探，心下冷嗤，面上却还得装作受辖制的不满和愤懑。</P>

“父皇放心，儿臣不会让皇室的威仪与权力损减半分。”</P>

皇帝试探他对高家的态度，他自然不会在此刻让皇帝失望。</P>

所以不吝啬自己的表态。</P>

皇帝倒是意外他的坚决，不免追问了一句：“你欲如何？”</P>

连他都无法将那狡猾的老狐狸按死，所以只能徐徐图之，让猛虎在卧榻之侧蛰伏这许久也未能下定决心，一个刚及冠的青年...</P>

皇帝不免轻视几分，随后听见他压低声音的回禀。</P>

话音声声入耳，随后那几份轻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只剩下浓浓的惊异和藏得极深的赞叹。</P>

父子二人对视半晌，最终达成了无声的协议。</P>

......</P>

皇帝率先收回视线，因为彼此达成了协议，脸色也不再如刚刚那般冷硬，罕见地温和起来，以一个长者和过来人的身份劝慰。</P>

“那位赵家小姐你若是喜欢，等之后将人纳入宫中便是，何必为此多费心神。”</P>

三番两次亲自去府上探望，实在有失身份。</P>

他赞赏青年的谋略和计策，也乐得看到他表露出和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像的少年慕艾，却始终不会允许这份情愫影响到大局。</P>

所以再次出言提醒，也是警告。</P>

“小五，你要明白你身上的责任，也要明白握有权势之后，需要付出的代价。”</P>

李承鄞沉默片刻，颔首应是。</P>

“儿臣明白。”</P>

只是留意到皇帝指间无端出现的一节玉质扳指，眼神不着痕迹地凌冽。</P>

转身时，恭敬迅速褪去，只剩下浓烈的冷肃与冰冷。</P>

......</P>

小花园内夏花灿烂一片，瑟瑟缓缓靠近，看见专注花草的青年，沉静而细致。</P>

那是一株忘忧草，不知为何即便是精心照料，也开始萎靡了。</P>

它的主人，也许久不曾前来探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