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回去了。”
看着三人在偏堂做完了笔录,马勇说道。
“记住,今天的事,你们仨儿就当没看见,回去不要乱说。”
“大人,此事关系到八条人命,为何却让我们回去闭口不言?”许诺不解道。
“你个大胡子,怎么这么多话?这是知县大人下的命令,但凡出去后有人泄露一个字的,都得坐牢!”
“大人。光天化日之下,数人死于非命。你作为一县捕头,拿着朝廷俸禄,不赶紧去调查真相抓住真凶,昭死者冤情。反倒让我们知情者闭嘴,这是何道理?”
许诺想起方才马勇还想抓自己顶罪,又想到三年前赵默的冤情,不免心头火起。正是这些贪官污吏,害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便忍不住质问了起来。
马勇当了这么多年捕头,在方圆十里也算得上黑白通吃的人物。还没有人敢当面这么顶嘴,便道:“我看你他娘的还真是老寿星嫌命长——活腻了吧?”
说着话,作势就要拔出腰间官刀。
“怎么?你难道还想在这县衙公堂之上血溅三尺吗!”
许诺并不退让,一改平日松松垮垮的样子,双目直视对方,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正气。反倒一时震慑得马勇脑袋一片空白。
一旁赵默看此情景,不禁开始担心许诺会被打伤,同时心里又觉得十分佩服。反观小二,满脸崇拜之色,一点也不担心师父出事。
师父的实力,那可是天下第一!
“马头儿消消气,快把刀收起来。”一旁刀笔吏见此情景,连忙上前劝慰,又瞪了一眼许诺,道:“你这汉子也忒不晓事,马捕头当差这么多年,什么案子没破过?哪个真凶能躲过他手里这把刀?再敢叫嚣公堂,就去隔壁牢房呆着!那里面凉快!”
听了刀笔吏这番话,马勇顿时感觉舒心了很多。虽说这其中有点夸张成分,不过不得不说,还是老秦最懂我。
许诺又道:“哈哈哈哈,你还真是玩猴的耍狐狸——不害臊!别的不说,我现在就问问你,三年前许诺他娘被王钧绮杀了,你们抓到真凶了吗?”
一听说娘的案情,赵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这个刁民!这案子早就断案了,真凶早就外逃他国,我难不成还能追他追到国外?”马勇刚舒下来的心,又被噎了起来。
“放屁!你们那海捕文书我又不是没见过,画的什么玩意儿?随随便便画俩毛就能当成杀人犯,那老子一天能给你破一百个这样的案子。”此时许诺又恢复了平日的那副不太正经的嘴脸,不过在赵默和小二眼里,他的身影却无比光明和伟岸。
“你你你……”马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个废物捕头,生儿子没屁眼,吃空饷的老混蛋!”小二添油加醋道。
“老子这就一刀劈了你这个泼皮!”
马勇再也受不了这般侮辱,此时也顾不得《大秦律法》里面有没有侮辱公差当斩立决的条例,一心只想砍了眼前这狗日的大胡子。
“吃我一刀!”
只见马勇双手握刀,用尽力气朝着许诺面门砍下,刀过处,卷起一阵烈风。
一旁赵默和刀笔吏都被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只有小二笑嘻嘻看着,师父肯定又要出那一招了。
“咻——”
刀风声骤停。
半晌过后,赵默再睁眼时。只见许诺不知何时,右手食指与中指已然夹住了刀锋,不偏不倚,还差一丝就砍到鼻尖。
“力气这么大的吗?你是个怪物吗?”马捕头看着自己的刀被这么夹住,不由得心里产生了深深的疑问。
也许是这几年县里治安太好了,说实话,这把官刀自从跟着马勇上任以来,只逢年过节帮着家里人杀过鸡,还没砍过人。如今突然要砍人,刀怂了,一定是这样的。马勇内心安慰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