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浴室中水雾缭绕,男人青筋微凸而苍白的漂亮手上带着水滴,抬手关掉了反着亮光的淋浴阀门。
窗外雨声渐大,拍打在玻璃窗上。
常年坚持锻炼肌肉恰到好处的身体披上白色浴袍。
江承洲一边擦着头发走到浴室洗漱台前,抬手将有些长的头发顺到脑后,蹙眉朝洗漱台镜子中的人看了一会。
确认没有皱纹后,他目光又朝洗漱台上扫了一会。
因为是短暂入住,上面没放什么东西,只有他每天早上要用的剃须刀和男士香水。
抬手摸了一下下巴,冒出的胡茬微微扎手。
暂时还没有到需要刮的程度,但他还是拿起了那剃须刀,熟练地将下巴刮得光洁。
清洗放下剃须刀后,他的目光又移到了桌上淡蓝色的定制男士香水上。
没有过多思考后,男人修长指节拿起那香水,朝脖子处喷了两下,雪松香水清冽,浓淡恰到好处。
最后为了不显得那么刻意,江承洲抬手拿毛巾随意擦了下头发,让自己从上到下显得没有那么的井井有条,而后满意弯唇朝浴室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处,男人突然停下,后知后觉自己今天洗漱后的反常行为,轻轻“啧”了声,蹙眉自言自语道,“我有毛病吧。”
套房装修和精致的家装没什么区别,走廊过道上还挂着一排价格不菲的画作。
地面上手工编织的地毯让脚步声消了音。
江承洲走马观花地略过那些画作,走到客厅处看见坐在沙发上神色严肃的人,不自觉抬手干咳了一声。
温心言看文件入了神,一进入工作状态就清醒了些,在沙发上坐的笔直,在文件上快速做着批注。
男人的一声干咳让她回了神。
温心言抬眸瞥了一眼让她呆在这里的始作俑者,见人洗浴后穿着睡袍姿态很是慵懒,头发全顺到后面露出精致的五官,唇角带着笑意,说不出的轻松悠闲。
看了一眼,她两眼毫无波澜重新看回平板,随口道,“挺惬意的哈。”
“还行”,江承洲淡声说,走到温心言身后,看了一下她在平板上的批注,蹙了下眉,俯身抬手指了上面的红色批注,说,“这里不用强调。”
“噢”,温心言听言拿电容笔快速把那批注擦除,擦了一半动作一顿,闻到淡而清冽的香水味,皱眉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江承洲,问,“你喷香水了?”
江承洲听言动作一顿,起身朝冰箱走去,声音不太自然道,“没有。”
“奇怪”,温心言朝那肩宽腿长的背影看了一会,注意力一转移,困意上来,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转而问道,“处理好的文件我发你了,还剩下一些,我看了应该不太紧急,明早我再处理可以不?”
江承洲听言脚步一顿,抬手拿出手机,面容严肃沉默看了一会温心言发过来的文件,等了一会后逐字逐句道,“不行,剩下那几个文件跟合同明天我要用。”
“?你前两天说了最近用不上的”,温心言脚踩上拖鞋说。
江承洲双手抱臂看她,不容推辞淡声道,“前两天是前两天,今天是今天。”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温心言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道。
江承洲去拿了可乐打开喝了两口,满意弯唇坐到隔壁沙发上,递到温心言面前,问,“喝吗?”
温心言垂眸看见他手上与他气质很不搭的“肥宅快乐水”,没好气地抬手推开。
“我工作别打扰我。”
“这么凶?”江承洲挑了下眉收回手,仰头又灌了两口,心情颇为愉悦地坐到她隔壁沙发上,长腿交叠姿态慵懒。
温心言说着再次低下头看文件,努力凝神却发现注意力被分散后很难在投入。
正尽力调整着,突然听耳边传来一声游戏音效。
抬眸一看,面前大液晶屏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显示正在游戏加载页面。
大喇喇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头仰靠在沙发上,手上拿着联机的游戏机,熟练地操纵着液晶屏幕界面,游戏音效动感十足。
“……”温心言见状黑着脸抬手放下平板,朝隔壁道,“江承洲,你应该懂,吃独食的都知道不能吧唧嘴。”
江承洲直接开始竞速游戏,简明扼要说,“我是你上级。”
“你清好你了不起”,温心言再次咬牙切齿道,转头一见大屏幕上有些眼熟的竞速游戏界面,微微眯眼回忆起来后道,“这都快十年了,这游戏竟然还在。”
没记错的话,上大学那会,江承洲找她出去住时必玩这游戏。
“你竟然还记得?”江承洲听言点了暂停,伸手递到温心言面前,问,“我记得你玩得不错,玩吗?”
“不要,这都多老的游戏了”,温心言嫌弃叹道,“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在一些奇怪的方面表现出异常的钟情和恋旧。而且我从来都没对这游戏感兴趣过。”
江承洲听言额角青筋跳了两下,努力忽略温心言对“上年纪”的人的吐槽,问,“不感兴趣你以前怎么玩得那么熟练?”
“还能怎么样?为了讨好呗”,温心言说话语调淡淡,仿佛在陈述他人的事。
江承洲听言微微一顿,沉默一瞬后说,“那现在怎么不肯玩了?”
“你说呢?”温心言听言不咸不淡瞥了江承洲一眼,懒得和他多言,垂眸重新看平板。
身边人听言不言语了。
温心言没有工作状态,困意上来,一垂眸看见文件困上加困。
就这么看了一会,眼皮开始打架,最后直接窝在沙发上闭了起来。
“温心言,其实……”
江承洲垂眸不知思考了一瞬什么,话说一半抬头看去,温心言已经窝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女人漂亮的睡颜仿佛童话中的睡美人,刚睡过去没多久,身上就被盖上了薄毯,跟着整个人被蓄谋已久的人捞进怀中。
江承洲抬手关了客厅灯,把呼吸绵长而均匀的人抱进了卧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