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温心言失措一瞬,极快便恢复过来,冷着脸躲开先去看窗户。
抬手一拉,连窗户也是锁着的,半透明玻璃只能隐约看到外面的防盗网。
“这里是四楼,没办法从窗户快速求救得到帮助。开窗要是火一来会加速火势,不能开”,江承洲开口道。
温心言面沉似水,快速放弃转头去找趁手工具,“我知道,只能砸门。”
鼻尖的烧焦味越来越浓,温心言一扫房间一眼可见的简约风家具。
除了推不动的真皮沙发和檀木桌,便只有桌上的几瓶矿泉水。
除此之外只有卫生间,江承洲先她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温心言咬唇重新走到门口,再次拍门,高声喊道,“有人吗?”
喊了两句,由于嗓子还没好全,被越来越浓的烧焦味一呛,温心言猛咳了两声,干呕了一下,眼眶挤出生理性泪水。
面上跟着突然一凉,江承洲从后方拿了湿外套捂住温心言的唇。
“烟雾变浓得太快,有人设计算好了,人应该都跑下去。捂好口唇,留一点力气等下跑,在这等我。”
江承洲说着便重新往浴室走。
烧焦味混杂着汽油味越来越明显,温心言眼眸开始感到干涩,强自镇定拿湿衣服捂着口唇跟着江承洲往浴室走。
“水被断了,别进来,坐沙发上等我”,江承洲挽起袖口,率先开口。
温心言停住脚步,见人站在里面,手上拿着一把榔头,正在端详那固定在墙上的大理石水台。
“哪里来的榔头?”温心言皱眉问。
“水台下面,早上来的时候的修理工留下的”,江承洲道,跟着抬手掩上门阻挡了门外温心言的视线,出声道,“坐外面沙发上捂上耳朵,等我一下。”
那水台固定面积不小,温心言皱眉,“能行吗?”
“没把握,试过总比等死强”,江承洲抬手举起榔头,朝外提高音量道,“捂上耳朵,温心言。”
温心言抿唇站在外面,没有动作。
外面喧哗声越来越嘈杂却好像离得越来越远。
烧焦汽油味越来越重,隔着湿水外套依旧直冲鼻尖。
在那声音与嗅觉双重被挤占的情景下,温心言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直刺耳膜的爆裂声。
江承洲刚刚使了力带着还未平复的喘息声音再次传来,“没断,再来,捂紧耳朵,温心言。”
温心言手指紧紧掐着手心,面色发白。
不多时,耳朵再次响起爆裂声,一声盖过一声,越来越大,直刺神经。
烧焦味跟着加重,一开始只是熏眼睛的气味渐渐汇聚成烟雾,视线开始变得朦胧。
温心言心跟着卫生间传来的生生爆裂声一下下猛颤,眼睛冒酸,紧紧盯着那紧闭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榔头凿击大理石的声音越来越大。
温心言眼睛被熏得流下生理性泪水却一眨不眨,黑漆漆的眸子突然倒映出一抹红色亮光。
只见红色火舌在焦灼的等待中从门缝下突然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