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聊什么?刚才不是让你去给我倒杯水吗?”江承洲从沙发上撑着坐起身,“你耍脾气自己跑房间去了。你舅我现在算是半身不遂了,提前享受一下老了以后的待遇你这小没良心的都不肯。”
“不用提前,你已经够老了”,江果果抱着温心言开口高声朝江承洲道,“我现在可不怕你,因为你揍不到我了。”
“你看我还能不能揍你”,江承洲听言抬手挽起衬衫袖子,伸长了手臂就要去提江果果后领子。
“姨姨救我”,江果果吓得猛一抱紧温心言,把头埋她怀中。
温心言默契一转身,抬手打开江承洲伸来的手,“你跟小孩计较什么?”
她垂眸拿出餐盒,江果果和江承洲一人一份放到人面前。
江果果被温心言放在了江承洲抓不到的安全区,拿了热腾腾的餐盒抓起汤勺埋头便吃,边吃边埋怨,“我等下就要叫我妈妈带我回家去,我要跟她说江承洲把我当童工,老是使唤我。”
江承洲手指有些僵硬地拿起筷子,“你还知道童工,你去打电话给你妈,看她来不来带你。”
“哼”,江果果气得舀起一大口米饭送进自己口中,跟着说,“我妈不来接我,那我就去找外公!”
“他忙得很,你看看他有没有空管你”,江承洲说。
因为江承洲的昏迷,退休后的江问巡这一个月来又重新上了岗。
雷厉风行回去坐阵ceo办公室,江问巡上任第一天就替江承洲开了不少人,同时还花钱封了他们的口,没让风声走漏。
这其中首当其冲就是温心言,人还没去到公司在家里就收到了被炒的电话。
江果果其实早就偷偷给亲妈江琳和亲外公江问巡打过电话,两人都告诉自己有事要忙,让她乖乖听江承洲的话。
此时被江承洲一说,江果果气得端起自己的餐盒,转头换上了乖巧的样子,和温心言说,“姨姨,谢谢你给我带饭,我想回房间去吃可以吗?”
“去吧”,温心言轻摸了下她的头温声说。
“那我去咯”,江果果听言端着饭盒哒哒哒就往自己房间跑,进了门“啪嗒”一声关上。
江承洲看这明显的区别对待,气的太阳穴突突跳,沉默半晌,看向温心言,突然开口。
“还好我们当时没要小孩,照我们家这叛逆的基因,我要气得英年早逝。”
“你自己失败,还怪小孩”,温心言颇为无语看他一眼,想到家里没脾气的小哭包,直接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让上幼儿园的小孩给你端茶送水,请个护工过来不好吗?”
“不是我不请”,江承洲包着纱布的手拿着筷子怎么也夹不起饭菜,眉头皱得死紧,“你看江果果那个混世魔王的样子,其实怕生得很。之前他妈和他爸没时间管她,把她给保姆带着,被人虐待锁进房间里不给吃喝,还是我有事突然过去发现的。这件事过后,小屁孩变得比之前还顽劣,其实心里头阴影还在。”
“那你还整天吓她说要揍她”,温心言看不下去,抽过他的筷子替他夹了菜送到人唇边。
江承洲怔然一瞬,看着温心言那张和工作时没什么两样的严肃面容,张唇吃下了菜,慢条斯理咽下去后跟着说,“因为她清楚我怎么说也不会真的揍她。”
男人吃相斯文,白皙唇角因为动作不便粘上了饭菜油水。
温心言平时喂温卷卷习惯了,下意识顺着惯性抽了纸巾抬手替他轻擦了。
女人低垂的眉眼看上去温柔而勾人,动作轻得如蜻蜓点水。
唇角的触感轻柔似水,江承洲眼眸不可察觉颤动一下,心中低低骂了声“该死”,不太自然地挪开目光看向别处,心跳跟着快了两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