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陈月天带着儿子与龙鸣鼓失踪后,整个苏湖也跟着江婉一起提心吊胆的等了十年。
他们有的人是怕龙鸣鼓遗失。龙鸣鼓在六神器中负责镇妖,一旦遗失后果不堪设想。有的人则是细算了一下族谱与亲缘,怕陈月天与他儿子在出意外早逝后,龙鸣鼓会在第二天直奔自己而来。
但这一切都未发生。
十年后,龙鸣鼓回归陈家,重新挑选了一个执掌者。虽然看似没问题,是大限而归。但算上陈月天执掌龙鸣鼓后失踪前的这半年,龙鸣鼓在陈月天这一脉手中的总时长,足足长达十年半。
所以有很多人推测,龙鸣鼓回归,不仅是是因为陈月天死了,是因为陈缘也死了。加上陈缘一直没回家,更是把此事坐实,所以……江婉差点疯了。
十年的等待与煎熬,结果却是一无所有。
在这之后,江婉拒绝了族内的安排,一人来到月亮湾,这个接近苏湖深处,算是人与自然分界线的地方,独自居住。
因为族内管了抚恤,江婉不用为生存担心,所以她有事没事就往苏湖深处跑。虽然多次遇险,有的是有惊无险,有的则是被人救了,但自己也帮了不少遇险的人,所以周围的人都很爱戴她。
而支撑着江婉一个人守在月亮湾,并不断深入苏湖冒险的信念,便是找到丈夫与儿子,哪怕是尸体。而她最大的愿望与经常做的梦,便是丈夫与儿子能回来。哪怕回来的是他们的魂魄,哪怕只能见一次。
所以,当一个信念在催眠与支撑了自己多年后,江婉突然看见一条大鱼含泪喊自己‘妈’,哪怕这是假的,甚至是这条鱼因为种族特性,只能发出‘妈’的声音,她也愿意相信这是儿子的魂魄回来了,然后好好养着。这样至少心灵上是得到安慰了,不是吗?
江婉跪倒在水中,抱着陈缘变成的大鱼,虽然在笑,却泪流不止。
宋竹不知所措,看了看江婉,再看了眼大鱼,随后一回头,看到自己的弟弟也在流泪,当即拍了下他的脑门。
石头不悦,说“哥,你打我干啥?”
宋竹怒其不争,小声说“你不觉得有问题?”
石头摸了摸眼泪,说“我只觉得感动。”
宋竹“…。”
没办法,宋竹只能跑到江婉身边,说“江妹子,要不你先上去休息?”
江婉摇了摇头,说“不,我要赔着他。”
宋竹一听,是‘他’,而不是儿子,或是什么奇怪的称呼,觉得还有救,便说“但这么冷的天,又是晚上了,一直在水里,你身子遭不住啊。”
江婉依旧摇头。
宋竹叹了一声,说“这样吧,明天我去趟族里,弄个大缸回来。到时候你把鱼养缸里,养在屋里。但现在咱们先上去,你说行不行?”
石头终于开窍了,说“对啊,,你这样是不行的,要不先上楼?”
江婉有些犹豫。
宋竹说“你放心,今天晚上我跟石头会轮流守着他。不让他逃走,也不会让其他东西伤到他,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