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审判长身边的律者试图在暗中拉他衣袖,让他注意。审判长却完全不在乎!继续说“居然敢诬陷与辱骂律者!好!我与你辩辩。如果你辩不过,那就别怪我给你再加两罪。”
全场都安静了。一众卢瑟相互对视,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甚至是不解。
艾尔男爵难受的捂着胸口,说“逮住机会就把我族往死里整,这不是徇私枉法?”
审判长狠拍惊堂木,说“你也知道这是逮住机会啊?你遵纪守法的话我怎么能逮住机会?而你们既然没遵纪守法,我又依律办事,那怎么是徇私枉法了?”
艾尔男爵差点没气死,他说“你刚刚也说了,我们是钻西陆法律的漏洞。那是漏洞啊!这说明有些事我们确实没犯法!而你们却一直惦记着,这不是徇私枉法?”
审判长气不打一处来,说“法律本来是用来保护好人的,用来保护守法者的。但你现在看看,它保护了卢瑟这些守法者没有?没有!在你们钻漏洞的时候,保护他们的是他们自己!而法律保护的,反而是你们这些小人!”
艾尔男爵知道此刻气势不能弱,于是一口咬死自己没犯法,说“那我们也没犯法!想说我们有错,除非你改律法!”
审判长认真的点头,说“正有此意。”
“?”
众人都懵了,除了陈缘。
审判长站起身来,说“无论是战争,监察,还是救赎。我们这些律者替圣巡査,起初是为了保护弱小,保护像你们这样弱小的家族不被强者吞噬,不会灭族!后来制定法律与规则,也是为了保护弱小的你们能有立锥之地,能有发展之机。但现在呢?”
审判长声如雷霆,震的所有人都有些心悸。
他继续说道“但现在,这些用来保护你们的盾,却成了你们用来挑衅强族的锁链与刀!仗着没有后顾之忧,天天想着以小博大!甚至成了风气与传统!你们把我们当什么了?你们又把圣人当什么了?天天说着法律,但你们心里什么时候有过这玩意?!”
艾尔男爵气的嘴角都溢血了,他艰难的说道“既然如此,你想改规则就改吧。不过都说不知者无罪,我们艾尔就算犯了新律,今天这事也不能定上吧?”
审判长点头。
艾尔男爵面露喜色。
随后审判长说“不过今天这件事,你们也没能逃脱旧罪啊。”
艾尔男爵呆住了。
审判长说“你们钻漏洞的事就不说了,就说你们今天犯的罪。艾尔家不守律法,且屡教不改。今窥伺他族血脉,且差点引发外交事件,差点造成东西对立,数罪并罚!后裔血脉全体囚禁于血脉宫三百年!”
艾尔男爵当场气晕,艾尔家一片慌乱。
随后审判长看向卢瑟家,看向证人席,说“艾尔家落得这个下场,全是咎由自取,希望各位引以为戒。另外,审判星塔从今日起会上奏圣人,在逐渐完善律法的同时,会努力争取灵活判决的权利,以彻底断绝钻漏洞的情况出现,希望各位不要以身试法。最后,在座的各位来自天南地北,回去后记得提醒邻居,我是真不希望看到有第二个家族进入血脉宫受罚。”
众人纷纷点头,陈缘则直呼好棋。
就在这时,李尔代表卢瑟家说“没能断绝艾尔家,我们其实有些不服。他们屡教不改,甚至还敢袭击东陆贵客,您能保证他们出来后能改回来吗?”
审判长说“不是都说了吗?我们要补漏洞,还要争取灵活审判的权利。他们不改,那就真等灭族吧!此外我不是才说吗?关他们进血脉宫。”
李尔问“那地方有什么特殊吗?”
审判长一脸震惊,说“你不知道血脉宫?”
李尔摇头,在场的大部分人也跟着摇头。
“我的天……。”
审判长沉默了,众律者也沉默了,只有陈缘躲在一旁偷偷叹息。
监察律者在这时说“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好的表现吧,至少说明他们从未见过暗,这是我们的功劳。”
审判长摇头,说“见过暗才知道光的可贵,难怪这些人敢乱闹腾,原来是根本就不知道血脉法的存在是为啥。你弄点片段给他们看吧。”
监察律者点头,随后真放出了一些血脉宫里,那些把血脉者当牲畜各种饲养的片段。
“呃……呕!”
众人看的脸色铁青,承受能力差的甚至都看吐了!
一些胆小的,甚至与当初的陈缘一样,喃喃道“罪不至此吧……。”
艾尔家的人见到这个场面,吓晕的吓晕,吓尿的吓尿。有机智的当场磕头求饶,有的甚至咳血说“不!”
众律者又看向司律,司律说“这可能是个人才。”
审判长再拍惊堂木,说“是人才也是人渣!是人渣就得给我进去!”
咳血的艾尔声音嘶哑,说“我可以进去,但那些小孩是真不知道我们干的事,也未曾受过我们的污染,放过他们吧。”
年长的艾尔们纷纷磕头,审判长却狠心摇头。
咳血的艾尔惨笑,道“我知道各位律者是想杀鸡儆猴,但真没必要做到这步。给艾尔一个机会,我甚至愿意成为人彘在入血脉宫。”
证人席甚至出现同情者了,卢瑟家也有人在动摇,但审判长还是坚决的说“不!”
艾尔们绝望的闭眼。
审判长说“既然知道我是杀鸡儆猴,就该知道我不能心软。不然其他人看见了,会觉得依然‘能赌’!不过艾尔家作为第一个案例,我可以稍微关照。我会把血脉宫分成三个惩罚区,孩童去最轻的区。”
艾尔们依旧绝望。
随后,在众人不忍的目光中,艾尔全族被传送走。艾尔家的封地也被光幕封锁,直到艾尔家刑满才能解封。
陈缘与卢瑟家,还有一众宾客,都被律者送回了黄昏堡。事情到了这里,便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