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走了3天,抬头看去,居然还有一堵墙般的高山立在那里,男孩用手掌想要触摸那个他向往的地方,高山和手掌看起来似乎是一般大小,但这也说明了,男孩离山顶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男孩一点都不后悔,他甚至没有想到自己面对了什么困难,他只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可以改变自己的一生,能改变自己想改变的一切。
为了自己的理想,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男孩娇小的身躯格格不入的出现在这座山中,他的个子只有1米不到,稚嫩的脸庞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头发也压得平平整整,如同铺上了一层蜡。
男孩就像是一个闯入皇宫的凡人,没有丝毫邪念,有的只是那自己都不清楚是好是坏的使命感。
这条山路此时已经不像之前有足迹可循,能给人走的地方,不是靠着万丈深渊,就是不见天日,黑漆漆一片,还能听到类似响尾蛇的沙沙声。
不过这些大人看来难以逾越的地方,男孩都找到了办法,由于他的身形娇小,所以还能夺得那百分之1的安全机会,但即使这样,他也还是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
男孩走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缕缕阳光终于斜照在他的脸上,他已经在这片不见天日的树林里走了十几个小时了,这里的林子并不是那种有一米阳光常常照进来的地方,事实上,这片林子的树木足足有数百米高,所有的阳光都被挡住,稀少的几缕阳光人也根本感受不到,反而不知怎的,反射的连竹林里的空气都是绿色的。
就好像竹林外的空气是白色的,而一到竹林的范围就是绿色的了,两者之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是男孩一张普通不过的脸上,却是透露出了几分明悟。
他已经明白了这修道,修的是什么。
又过了3天,男孩终于支撑不住,昏迷之际,他面露浓浓的苦色,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似乎这样就能摸到那依然虚无缥缈的山顶。
男孩倒在了山腰上。
男孩在梦里,仿佛看见一只麋鹿一样的四脚动物向自己走来,它的脸就好像马一样,蹄子十分硕大,比脚还要大,看起来十分稳重。
男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木屋里,就像是荒岛电影里出现的那种,圆柱形木头捆成的房屋。
而自己居然睡在一张白色大网里面,网两端连在木屋的墙壁上。自己就像裹在一个大兜兜里。
男孩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兜兜里出来,他走出木屋,看到了一个长相跟宋代大家家主穿着一般的中年人,头上扎着发髻,留着山羊胡,只不过胡子是黑色的。
“不知仙师尊姓大名,请仙师收我做徒弟。”男孩有气无力的喊道,但这已经让他站不稳了。
“你就叫我混雨子吧,你现在先休息下吧,拜师之事么?这个得看你的资质了。”
话音刚落,从屋后走出一只麋鹿,嘴里叼着一只山鸡,走到混雨子面前,嘴巴微微一松,山鸡就掉到了地上,然后用力朝两边甩了甩它的马头,又呼哧呼哧的出了几口气,似乎很不满意主人叫他捉山鸡的差事。
混雨子没有理它,低着头掂量着那只鸡,男孩也盯着那只鸡,只不过是贪婪渴望的眼神,毕竟有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混雨子扭头看到男孩的眼神,又转了回来,什么都不说,就直起身子,拖着古代衣服专有的下摆,向前走到一方池子前,这池子冒着水泡,显然水正从下面流上来,旁边是一块普通的大理石台子,混雨子将山鸡放在台子上,进了屋子,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几团泥巴,竹叶和一个镂空了得竹子做的竹筒。
他握着鸡脖子,然后拿起竹片,用力的从鸡脖子划了下去。
鸡的眼睛还睁着,可是脖子里已经流出了一条血柱子。鸡流出来的血液流进了准备好的竹筒里,鸡猛烈的扑腾起了翅膀,可是现在剧烈运动必定牵扯伤口,于是鸡又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又开始跳起来,扑腾着翅膀,周而复始,不一会儿,眼灰盖了下来。
血液的柱子也因为快流干了而小了下来,最后一点点流在了鸡毛上,将鸡毛染成了黑色。
男孩远远的看得眉头直皱,这太血腥了,男孩虽然住在村里,但是家境也还算好,所以家里没有养鸡,自然没有见过此等场面。
男孩的后面,一片云雾缭绕成了星系的样子,白色的烟雾仿佛世上最最艺术的画面。
男孩刚开始见到这神秘雾景也觉得美,更何况这是他们村中每人心心念念想要登上的山顶,自然觉得再美不过。
可现在他的前面,却是一个大能当着刽子手虐杀着弱小的生命。
在男孩的眼中,大能都应该是逍遥的,可现在却是这样的画面,撇开这个不说,这是一场虐杀啊。
男孩欲哭无泪。
而混雨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男孩,过了好久,才顿悟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