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如何见解?”</P>
“哈?想问就问!你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有什么不能问的。”</P>
“我观这皓月,当凌大日之上!至阴纯阳!与君共饮之,望明月。落九重天瀑,焚妖烹魔!”</P>
谈笑间,不远处的山上,已食近百婴孩的三首夜枭开始对月吐息,修炼月华。</P>
“哼!此等秽物,怎见月华灼灼?”</P>
杯中浊酒,挥洒而下。山头之上,月炎如厚重的帝流浆般自九重云霄奔袭而下。隔着近百米都能感受到那恐怖的热量。</P>
但神奇的是,那玉华月炎,穿过夜枭后,倾泻在山上,却不曾在焚毁一草一木。似乎由火变水,润泽万物。</P>
“罢了,罢了!这凡俗农户酿的浊酒也别有一番滋味。三十年前我喝过一次,可惜这是最后一次了。月寒,你当记得。”</P>
面前女人一身素白长裙,赤足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抱起一个坛子痛饮。至于杯子,只不过装了一次酒。</P>
说是对饮,却基本上都是她一人在喝。</P>
作为凌月的第十三个亲传弟子。白月寒知道自己的师傅只有在悲伤的时候才会这么喝酒。</P>
但却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悲伤,不知她的那句“你当记得”是该记什么?</P>
时间回到现在。</P>
“我当记得。”</P>
细微的声音,带着伤感与决绝自香唇中吐出。</P>
“我当记得!修士生于凡俗,自是山上人又是人间天!我等冷月宫弟子,怎可伏于邪魔!”</P>
“敕月律令,伏魔!”</P>
原本浅白色的长剑,在吸进月华之后,散出极为耀眼的白光,像是一把炙热的激光剑。</P>
而白月寒用她仅存的右臂,高举长剑,如降下天罚的神女,惶惶不可瞩目。</P>
然后。</P>
手腕翻转,带着她全力的长剑,剌向了自己的腹部。</P>
在刚刚的全力施为之下,浑身遭受月华冲刷。而那月华除了些许的月之属性之外,还有一项便是,净化。</P>
她记得自己是如何被那血肉诡象开膛破肚,是如何被那些黏腻的血肉涌入身躯,任尔化作血肉傀儡,听人摆布!</P>
“你这颠婆比我都颠!人人都说道爷我疯了,我看你们这群才是疯子!”</P>
怒骂声自她腹中响起。</P>
伴随着血肉被蛮横撕开的撕拉声,那柄它背在身上的黑红长剑,被几节粗壮的肠子缠绕着,斜斜撞上那冷月光剑!</P>
铛!这是两剑相击!</P>
噗!这是那白玉寒的整个下半身,如同爆弹一般碎裂,显露出了压缩扭曲的白板真身。</P>
“我还特意留了她脑子。没想到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疯子。一个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杀人,一个一言不发就给了自己一下。我看你们都比我还疯!”</P>
血肉扭曲变形,由那五脏六腑组成的面庞再次显现出来,正是白板的下半身。</P>
“小子,道爷我毁的法身,就拿你那血肉来充数!”</P>
可这时,那所谓【破境符】引导的力量才真正传递下来。</P>
一种玻璃不断被崩碎的声音传来,细微的黑色裂痕以符篆为原点,不断扩散。</P>
如同激流一般的白色月岩喷射而出,包裹着一只纤纤素手。沉重的威压,如山之将倾,令人难以呼吸。</P>
在被白板抛弃的半截身子中,冷月寒,失血过多,眼神迷离。意识已经处于溃散状态,但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那只手将她抓住,用力拽回缝隙中。</P>
“御!”</P>
一声层层叠叠的声音,带着空灵,自裂缝中传来。</P>
已经暗淡的长剑,重新燃起光焰,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径直的贯穿了白板的“脑袋”。</P>
“啊√!”</P>
白板凄厉的喊声传来,但还没有等他打滚撒泼,连接他的首先便是余烬的痛打落水狗。</P>
强者的威压余烬见惯了,而且他也明白了所谓破镜符的原理。</P>
说起来简单,但却常常被人所忽视,那就是【距离】。</P>
汉尼拨曾经说过,他的每一位客人都是经过挑选的。显然是某种刻意留下的机制,让那些挑战者有机会使用所谓的【破镜符】。</P>
那符篆的本质就和余烬身上的那枚金币一样,只是一个坐标。</P>
接到信号之后,远处的强者便一寸寸的打穿空间,接回重要的弟子。但关键是那汉尼拔所给予的食材试练。</P>
厅堂只是一个中转站,穿过木门就相当于跨越了漫长距离,抵达另一个世界。或许依然能够接到信号,那些强者真的愿意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来接回后辈吗?</P>
遥远的距离与未知的风险才是最大的阻隔。</P>
真相就是如此的简单,那白板不过如此。他身上也并没有什么可以防止这类符篆起作用的手段?只是,另一边的人权衡利弊之后觉得不值罢了。</P>
双手揪住那滩血淋淋的内脏,来自亚楠的神秘知识在脑海中流淌。</P>
狂暴的血能强行灌输了血肉的每一个角落。</P>
【内脏暴击!】</P>
灼热的月炎夹杂着猩红的血能造就了如同喷泉一样的奇观。</P>
那白板一句话没说,残余的身子就彻底化为齑粉。只留下了那把血红色铁剑掉在地上,发出了叮当一声。